“所以我们又绕回了起始点,这个案件的关键还是在于芙蓉。m.zicui.cc锦绣楼东家说张大案发当日去锦绣楼坐了坐就匆匆而去,可是我们在张大家中发现了芙蓉的香囊,据此我推测张大那晚披风下藏着的就是芙蓉。”崔珩缓缓说道。
谢惟砚问着,“这既都是被女子所杀,是怎么分析出不是同一个人的?”
“虽都是女子,但力气也有不同。倘若将常做田活的农妇与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官家娘子放在一起杀人,那砍痕的深浅自会不一样。”
农妇……阿史那媗不由想到先前在牢中看到的郝氏,身躯瘦弱却唯独双臂生了些腱子肉。只是她毕竟双目不见物,若说杀人怕是有些困难。
“我已派人明日将醉春阁的牡丹传唤至大理寺,假芙蓉被杀之事我们已确定是她所为。张大之事她怕是也有参与,只等她明日的供词。”
“那明日王寺卿也会来吧?”
崔珩点点头。
阿史那媗问道:“这位王寺卿是谁?”
崔珩回答她:“是大理寺卿,他年老孱弱,不会跟进案子,一般都是堂审定案时出面。”
谢惟砚笑一笑,“如今淮桉名义上虽是大理寺少卿,但许多案子都是他主要负责的。我们都知将来王寺卿卸任后,他就会接替大理寺卿的官职。”
阿史那媗微微颔首,心中暗自思忖:“崔珩这人出身好,姐姐又是皇后。像他这样的贵公子不都是挂个官到处玩吗,怎么他就是个特例呢。”
崔珩从圈椅站起来道,“行了,你们为这个案子也忙活了好几日,今夜就早些回去休息休息。”
谢惟砚伸了伸腰,“得嘞,忙完这个案子,我也该回金吾卫了。”
崔珩笑笑,“这些日子你为案子奔劳,大长公主怕也是为你担忧了,回去得好好陪陪你祖母。”
几人说着在大理寺话别。
*
第二日阿史那媗在去大理寺的路上,便见浩浩荡荡的一堆人在长街上排成一队,接着她便在众人的中心望见了手上挂着镣铐的牡丹。
她跟着队伍走向大理寺,不知是不是衙差已对她面熟的缘故,并未对她进行阻拦。
凑热闹的百姓眼瞧着阿史那媗坦然地走进去,有些胆大以为自己也能进,结果却被衙差无情地拦下。
衙差将牡丹押至大理寺,恰此时前院跑出一名侍从,吩咐众人略等片刻。崔少卿在里面招待王寺卿,稍后便进行堂审。
在众人等时,阿史那媗感受到来自不远处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浑身不自在,是故率先打起了招呼。
“牡丹娘子,您早。”
牡丹唇角微扬,歪了歪头,“娘子,你也早,想不到几日不见你都混进了大理寺。”
阿史那媗没理她话语中的阴阳怪气,只是眼神中隐约透露出一点可怜的意味。
她仰头看向庭院中的那棵老槐树,淡淡道:“有些事做了,可能后悔的就是一辈子。”
牡丹轻呵一声。
随着一声惊堂木的拍响,大堂内的差衙高声喊道:“传嫌犯醉春阁牡丹上堂!”
“芙蓉,你也原是官家女子,本官不想太为难你。你且从实招来,莫要妄图蒙混过关。”
堂上坐着的就是王大理寺卿,果然如崔珩所说,身形有些佝偻,已年逾花甲,身上穿着一袭紫色官服。
王寺卿没有称呼牡丹,而是叫了她原本的名字,看来崔珩都告诉了他。
阿史那媗将目光落在崔珩身上,他站在主审官的一侧,崔珩旁边还站着谢惟砚。随后崔珩也看见了站在一众衙差边上的她,对她微微颔首。
阿史那媗回之一笑。
牡丹毫无畏色,语气不快不慢,“官人,奴家是牡丹,而且奴家不知道奴家所犯何罪。”
王寺卿对此也是见怪不怪,他看向崔珩,笑道:“淮桉,此案是一手跟进的,本官想听你来审理审理这起案件。”
崔珩似乎对王寺卿这一抉择也是有些出乎意料,但仍是从容的作揖后向前几步,看着堂下的牡丹,“你名唤芙蓉,牡丹是你姐姐的名字,但你已将她杀害。证据确凿,你若再装糊涂,便是罪加一等!”
崔珩一惯爱冷着脸,如今审起犯人来,更是添几分严色,好生官威。
“如官人所说,倘若我是芙蓉,牡丹是奴家的亲姐姐,我为何要杀她?”
“你发现了牡丹顶替你的名字,与张大与赵平二人苟且,致使你名声受损,毁你——”
牡丹明显脸上显出几分薄怒,“够了!证据呢,你们有什么证据?”
“你很喜欢月胡荽,随身的香囊中一直装的是它。售卖月胡荽的摊主经常见你扮作侍女,即便在假芙蓉被发现的前一天,你也进行了购买。”
牡丹没有走入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