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让厝坊满客,戏袍才放过他。
昌平一日不兑现承诺,戏袍日日干扰。昌平也想过搬家,可他走到哪里,戏袍跟到哪里。实在躲不过,昌平只好骗人到厝坊。
乌三郎:“所以你在茶里下了药?”
“没有。”昌平说,“陈年旧茶,茶生灵,是里面的茶要把人留住。”
雪千秋:“喝完茶的人为何变成舞者?”
昌平长叹一口气。三天前,一女子经过,来这里问茶,为了早日摆脱戏袍,我引她入厝坊,她一进门便察觉到不对劲,拔刀劈斩,戏袍破成两半,本以为她可以毁了戏袍,谁料戏袍贴在她的身上,仅仅眨眼的功夫,她就丢下双刀,翻出油彩涂满脸。半盏茶的功夫,又来了两位女子,我没敢靠近,只听见厝坊打砸声不断,这颗桃树也就是那天长出来的。
“三天前?”雪千秋疑惑,他不过睡了一夜,为何过了三天。
鹿元吉清清嗓子:“我瞧哥哥疲惫,便自作主张,将夜色延长。”
难怪喜来客栈的小二要多收钱。雪千秋压制住把鹿元吉揍一顿的冲动,“她们也被困在了里面?”
昌平摇头,桃树撑破厝坊,其中一位从屋顶的空隙逃出来,厝坊像是烧不尽的野草,自己长出篱墙,填补破裂的地方。逃走的人直接出了眷村,去向不知。那夜后,厝坊的戏袍越加猖狂,跑出厝坊,套在经过的路人身上,再回到厝坊。
昌平:“我只想早点了结这件事,没想过害人。”
“哥哥,我都说了不是我。”鹿元吉接过乌二郎手中的茶盏浅饮,眼神无辜。
雪千秋别开目光:“戏袍和血肉相连,怎样才能将其分开?”
昌平:“除非它们自愿,否则他们将永远留在这里。”
“法子是有的。”鹿元吉一副我知道,快求着问我的模样。
雪千秋抿嘴。
“哥哥是怕我害你不成?”鹿元吉看向厝坊,指着里面冻着的人,“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哥哥、可怜的妹妹还在里面,我再贪玩,也不会拿他们的性命玩笑,哥哥就不能信我一回?”
别无他法,雪千秋妥协,“你想要什么?”
“好说。”鹿元吉拿起碎成破布条的衣服,“给我买身衣服,赔我一只木桶。”
要求过于简单,雪千秋有些不敢相信。
鹿 元吉:“哥哥挥金如土,不会这点小钱也舍不得吧。”
几片金叶子丢下,雪千秋侧过身体,“说。”
鹿元吉一个眼神,乌三郎单手把昌平提到半空,“爹让你说话呢。”
雪千秋:“……”
昌平双脚离地:“我真的不知道啊。”
鹿元吉:“丢进去。”
乌三郎提着昌平走向厝坊,昌平颤抖着声音,“钥桥知道,你们找钥桥。”
鹿元吉:“钥桥在哪里?”
昌平:“钥桥住在村外西边的茅草屋里。”
“把人带上。”鹿元吉立刻换上笑颜,讨夸式讲话,“哥哥,我就说有办法的。”
雪千秋不想废话:“带路。”
乌三郎看向鹿元吉,征求他的意见,鹿元吉手放在腰上,压住飘荡的衣袍,“听哥哥的。”
“让你带路。”乌三郎松开昌平。其他三乌放下手上的活儿缀在后面。鹿元吉走在雪千秋身侧,挡住左边打下来的阳光,“哥哥,你说我们会不会遇见姐姐?”
厝坊一夜之间长出桃树,来到眷村的两人只能是东方二人。雪千秋不答反问,“我们之前见过?”
赛事过后,雪千秋把脑中的记忆翻来覆去找个百遍,也没找出见过鹿元吉的场景。
“这事儿说来可就长远了。”鹿元吉笑得肆意,“你小时候我抱过你。”
雪千秋:“……”
出村往西走了三里路,白色的炊烟袅袅升起,茅草屋被夕阳映成金黄色,一旁的池塘里游着几只大白鹅,坐在树下磕着旱烟的中年男人远远瞧见异乡来客,吐着烟圈,拉上木门。
昌平停在茅草屋前,对着门喊“钥桥。”
门内没有回应。
鹿元吉叹息:“哥哥,人不见我们,这可怎么办才好?”
“桥先生。”雪千秋对门作揖,“鄙人的家人、朋友被困在厝坊,若先生有办法解救他们,鄙人愿哟重金酬谢。”
门内:“滚。”
“这人好生无理。”鹿元吉勾勾手指,乌三郎抬脚破门,拽出钥桥。
“鹿元吉!”雪千秋斥道。
“哥哥放心,我定能问出救人的方法。”鹿元吉挑眉,看向湖里的鹅,“哥哥刚受了伤,把湖里的鹅抓上来,拔毛煨汤。”
残影扫过,涟漪荡漾,鹅鸣声起,乌四郎双手各逮着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