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未曾想过,此皆非仅凭一腔热血与纸上谈兵便可成就,心思怕是用错了方向。”
童子歌听闻此言,心中陡然一凉,仿若坠入冰窖,刚刚涌起的一丝希望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是啊,皇帝之前就已明示自己想法太过幼稚,为何自己仍是不长记性,还要来谈及这些?
难道是因着皇帝那句不会动怒的承诺,便妄图再做挣扎,希望用那可笑的诗敲醒这个暴君吗?
刹那间,他的心底似有一个声音在疯狂呐喊:快告诉他,快告诉他,你不是什么纸上谈兵!你知道现在的民生如何,你知道该怎么让土地增产增效——
童子歌有那么一瞬间,嘴唇微张,险些就要脱口而出。
然而,就在他低头的瞬间,瞥见了自己那双手,指尖精心涂抹着甲煎,腕上佩戴的手镯随着轻微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响,这是一双养尊处优、不染纤尘的手。
他的嘴角泛起一抹自嘲的苦笑,只觉得此刻的自己滑稽可笑至极。
是啊,心思用错了地方。
他从来都不是朝廷的官员。
他从前只是一个考了科举的少爷,如今只是一个后宫的贵人。
他从来都没有资格奢谈什么经世济民的实业。
不过是徒增笑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