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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第 4 章
苏蓉咬住嘴唇,她知道世上不是所有事都能如她所愿。
可是穆庭哥哥长的实在俊俏,人人都想嫁给他。
但又想她四妹妹,自小爹爹就不在她身边,回到苏家后爹爹跟她也不亲近,她总觉得自己得到的太多了,而苏卿什么都没有。
她既没有爹爹也没有锦衣玉食的长大,苏卿总该有什么属于她的。
“那好吧。”苏蓉在心里默默跟她的穆庭哥哥说再见。
“行了行了,”沈月兰揉着头,摆着手打发她回去“你先回去。”
苏蓉还想留下来听听。
“还是孩子心性,”手上的血早止住了,沈月兰把帕子丢到桌上“留下来也是瞎添乱。”
苏敬宪安慰说:“蓉儿才十六岁,还小呢。”
“苏卿不也才十六,看那丫头,”她冷笑“可比她娘会算计。”
苏敬宪的脸一下子冷下去:“苏卿自小在村子里磋磨着长大,能活着也是不易,跟蓉儿比不了。”
沈月兰露出轻蔑地笑:“你是瞧她比她那狐媚子娘还要貌美,想拿她牵线搭桥,多姻亲一户人家吧?”
“现在如了你的意,她不仅搭上了桥,还是皇家的桥。”说着扶着侍女的手起身。
年少时有宫墙相隔,恨不能为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老年夫妻却是两看生厌,少年时的情谊倒成了自我厌弃的原因。
背对着苏敬宪,沈月兰嘲弄道:“不若让蓉儿定给三皇子,也全了你两头讨好的心思。”
三皇子沈穆诚是张皇后亲生子。
苏敬宪不知是气结说不出话来,还是无话可说。
没有出声。
“事情既然已经订下来,我就得去皇宫里探探口风。”侍女撩开帘子,她站在门边冷声冷气“成与不成,且看宫里怎么说吧。”
侍女松开手,帘子晃动几下,挡在苏敬宪的面前。
———
沈月兰去的不巧,正遇见沈穆庭在殿里跪着。
皇帝身边的老内侍也被赶到了门口候着,远远见沈月兰来了,迎上来道:“阖裕长公主殿下。”
沈月兰缓住脚步:“这是?”
内侍一头花白的头发,在宫里待了一辈子,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精。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一句就含混过去了,又说“圣上正在气头上,殿下要么晚些再来?”
“那本宫去探望太后。”沈月兰往大殿里回看一眼,沈穆庭就跪在大敞着的殿门里面,来来往往的都能看见。
倒底是一国储君,叫孩子在殿外跪着,人来人往地瞧着,未免太难堪了。
也不怪民间传出太子为皇帝所不喜的谣言。
被宫人引着到了太后的住所。
太后欧阳氏已是耄耋之年,年纪虽大却是精神矍铄,后宫的事儿还能横插一脚。
踏入积善宫便闻见一股草药味儿:“母后怎又喝药了?”
欧阳氏缩着身子靠坐在塌上,身上盖着一层薄褥子,宫娥弯腰将碗里的汤一勺勺喂到她嘴边。
人老了皮肉与脊梁就会缩,又说相由心生,太后越缩越厉害,又不是个爱笑的,裹着层层叠叠的锦绣金银,抬着眼看过来就像老树皮生了眼睛。
“怎么?盼着哀家生病?”
“母后说笑了,”沈月兰接过汤,舀起一勺又吹吹热气,送到太后唇边。
太后看她一眼:“不喝了,拿走。”
宫娥弓腰高举来托盘。
一边站着的嬷嬷看气氛僵下来,接过沈月兰手里的瓷碗,放入托盘:“太后方才用过早膳又喝了半碗药膳,是吃撑了。”
“是御医开的方子?”沈月兰问。
“问这些做什么?”太后开口,到底是年纪大了,嗓音暗哑,仿佛是喉咙里又什么堵着“今儿怎么有空来我这儿?”
沈月兰笑答:“前儿不是刚行了太子的册封大礼,我听了些流言,想来问问皇上的意思,只是不巧,便来瞧瞧母后。”
太后掀开眼帘看她一眼:“什么流言?”
“说是……穆庭那孩子的婚事。”
太后哼笑:“你耳朵倒灵。”默了默,又说“穆庭正遭他老子罚的,也是这事儿。”
沈月兰:“这……如何说?”
太后发令:“坐吧。”
这才坐下了。
“也不单是这一件事,今儿早朝,皇帝随口问了一句,这孩子竟没答上来。”说起自家孩子,欧阳氏精神得多“这孩子平日里看着挺机灵啊。”
说着喝了口热茶,抬抬下巴示意沈月兰也尝尝。
“八成是紧张了,”沈月兰端起来在鼻尖闻了闻。
太后放了茶盏,清清嗓子卡的痰:“你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