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所。”
赵秀贞领命:“是。”
杨副将嗓子里咕哝一句什么,不情不移地抱拳应了。
孟长盈看向崔绍郁贺,郁贺正垂着眼睛,崔绍眼珠子活络地四处转着,一对上孟长盈的眼神,立马抬眉挤了下眼睛。
孟长盈便开口道:“崔绍也领部下百人,过去帮忙。”
说完,众人目光又瞬间刺过来,不少人都眼带诧异,目光在孟长盈和褚巍之间来回。
这军营说是临州大营,只不过因为扎在临州城外。说是临州军,不如说是褚家军。
军队上下唯褚巍马首是瞻,褚巍也向来说一不二。
孟长盈多年久居上位,她又寡言冷面。即便没有架子,那股子上位者发号施令的气势也挥之不去。
见她开口就是一句命令似的通知,大家皆心惊,等着看褚巍的反应,以此来判断孟长盈的地位。
褚巍面色丝毫不变,还转头对孟长盈笑了下:“也好。”
见褚巍并未发作,不少人暗中交换了下眼色。
看来孟长盈同褚巍私交甚笃。
更重要的是,随孟长盈而来的军伍足有千人,兵强马壮,装备精良,绝不可小觑。
杨副将低低哼了一声,看崔绍上前领命,眼光挑衅一般上下扫视他,嘴巴一撇做不屑状。
星展在旁看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就地拔出短剑给他一下。
要不是初来乍到,月台再三叮嘱不可惹事,她早在第一回见杨副将出言不逊时教训他了。
褚巍见状,咳了一声,眼含警告。
杨副将这才收敛神色,别过头去。
议完灾民一事,各部又禀报近日事宜,来来回回议完才散了场。
其余人一个个地出去,孟长盈仍坐着不动,月台崔绍几人自然也随她留下。
杨副将磨磨蹭蹭地走,一步三回头,似乎是想探他们的会话。
赵秀贞大步走出大帐,手一勾,就攥住杨副将肩上兵甲,把人给带出去了。
“这么闲,干脆步战营把我那百人一块出了。”
“谁闲了?赵秀贞你给我放开!放开!”
杨副将被她大力拉扯地踉踉跄跄,气得脸都涨红了。
褚巍收回目光,温润眉眼透出无奈之色。
“阿盈,见笑了。”
“军容肃整,上下一心,你带的兵不错。”
孟长盈夸赞道。
她知道褚巍拉起这么一支队伍不容易,这是他的心血。
至于那一两个嘴巴欠的,能做事就行。
褚巍笑了。
一笑唇边竟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尖,恍惚间令人想起少时策马扬鞭、意气潇洒的褚大公子。
那是孟长盈最熟悉的情态。
“你的兵也不错,”褚巍笑道,转头看向郁贺,语气亲近地调侃,“奉礼,多年未见,你这眉头皱得时愈发紧你,眉心都刻上‘川’字 了。”
郁贺闻言一愣,想起少时相聚的自在时光,笑了下,“庭山兄,又来取笑我。”
可很快笑意又变得浅淡,眉间清愁难消。
没等褚巍再说话,崔绍手搭上郁贺肩膀,笑着过来搭话:“庭山兄,你还不知道吧。奉礼都当爹啦,当爹的人自然操心多。”
“恭喜恭喜!”褚巍一拱手,笑着看了眼孟长盈,“此事我有听闻,改日见了小侄女,奉上贺礼。”
“有听闻~”崔绍重复了下,嬉皮笑脸地去看孟长盈。
褚巍拍了下崔绍的肩膀,虽也是笑着,但看着就比崔绍年长沉稳许多。
“混说什么,哪里学的这怪样子。”
崔绍笑一僵,本来以为南下就没人管他了,这会却忽然有种面对崔老爷子的感觉。
“庭山兄,我就随口一说,随口一说。”崔绍讪笑。
“还记得当年,你个头都不到我胸口,缠着我教你剑术。如今一转眼,都长成大小伙子了。”
褚巍手背拍拍崔绍结实的胸膛,感慨着。
崔绍张张嘴,哑然:“……都多少年前了,庭山兄还记得呢。”
不过这一群人里,他确实算是年纪小的,就连星展,都比他大上两岁。
只是突然这么一提,总感觉辈份都说小了。
星展捂着嘴狂笑:“叫你乱说话,被治了吧?”
“星展也长大了,月台也是。八年不见,都成大姑娘了。”
褚巍含笑低眉,话里含着些怅惋叹息。
星展闻言,有些扭捏,八年前她还小呢,可不懂事了。
月台柔和一笑,对褚巍行了一礼:“将军还和当年一样,清风朗月,英武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