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玩过的男生,虽没说过什么,但谣言搞得人心惶惶,加上一些有心人添油加醋,谁也不跟他说话,老师也无视他。
那段时间,上下学我都跟着他,他不让我陪他一起,我就只能远远地跟着,生怕他出了什么事。
有天放学,我们班上老师拖堂,下课时我已经找不到他了。那个男生,那天死了。
我后来才知道有几个学生,勾结校外的人,找他们麻烦,说很难听的话,他们就打了起来,那几个人不知谁带了刀,意外捅到了那个男生肚子,出了事他们都跑了,他抱着他去医院,手上,身上,都是血,那个男生没救活,死了。
打架的人都是未成年,家里有钱的有钱,找人的找人,这事就不了了之了,除了死去了的那个男生,什么都没有变化,只不过出事后他就再没跟我说过一句话,跟其他人也不说,整个人一下子沉默起来,他以前也不多爱说话,但出事后明显看得出,他的沉默能让人感觉到害怕,我怎么劝他都没用。
后来有一天,参与打架的那几个男生,都受伤住院了,但他们都不说是怎么伤的,在那之后,他就走了,再也没回去过。
谣言传得很凶,甚至很多牵扯他父母,他爸妈因为这事说过一两次他,但看得出他不好受,以他们的认知难以理解他,更别说是开导他,所以也不敢在他面前说什么。他走了这么多年,从来都没回去过,叔叔阿姨都特别想他,忍受了很多非议,这些年也熬过来了,但不敢让他回去,他们怕他回去谣言会伤害到他。
我也很想他,想见他,抑制不住地想见,就感觉见到了他一切都变好了,见到他这些年难受也都没什么了,但是啊,是我太天真了,我不该寄希望在他身上,我不该也不能要求他。”
话音落了,秋原注意到女孩的眼眶里都是泪,但都没流出来,她似乎想笑,但嘴角一扬,表情看起来越加悲伤了,她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
“他是个很好的人,酒吧基本上都是他在管,经营得很好,他对人也很好,听你这么说,他心里也有想守护的人,我想他会照顾好自己的,这么些年,你看他 不也过得好好的?”
汤雪梨的笑容平添了些苦涩,“你不用给我解释了,经历昨天的事,我知道他过的是什么日子,也知道他现在做什么,只是啊,”
她说着,没忍住哭破了音,“以前那么阳光,那么正气的一个人,变成现在的样子,是他想的吗?”
秋原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还是没能发出声。
汤雪梨没什么受伤,休养了两天已经可以出院了。陆川昏迷了一天才苏醒,不过他伤势过重,秋原没告诉他实情,拜托了医生在药物的作用下让他又睡过去了。
汤雪梨在陆川睡着的时候走的,她坐在床边看了他许久,终于还是走了。
不告而别。
就像当初陆川曾干的事。可能这是她唯一,以及最后的任性了。
秋原去送她,“希望你找到喜欢的人。”
汤雪梨没有说话,笑着招了招手,淹没在人群中。
她会过自己的生活吧,从今往后。
秋原视线所及被熙熙攘攘的人流填充,曾推心置腹的人就此别过,就像这无数擦肩而过的旅人,只一面,此后的人生再不会遇见。
废旧大楼,最后发现康静山的踪迹,在那之后,就再也寻不到蛛丝马迹。
耿山南一直在联系认识的人,吩咐了人手四处寻找静山的踪迹,从他离开已经一周的时间了,还是杳无音讯。
秋原没告诉陆川静山的事,可他还是猜到了,不听劝一定要出院,秋原怎么也拦不住,拦了辆出租车,送他回了酒吧,
出事后酒吧就停止营业了,此时门口停着一辆红色豪车,不用想都知道是玫基来了。
陆川一瘸一拐地冲进了门,秋原扶着他以免他跌倒。
“玫基,你有静山消息吗?”
玫基瞥了他一眼,语气冷厉地说:“可是因为你的女人导致现在的局面。”
陆川低下头咬紧了牙关。
“陆川又不是成心的,在静山看来他不可能不救陆川。”
“这儿有你什么事?”
“玫基,先紧着静山的事来。”
听耿山南这么说,玫基这才没继续刁难下去。
“我哥哥过几天才回来,他那边能用的人我都吩咐下去了,不过这么多天没有消息,可能牵扯到的人不止那几个,我比较担心他们跑到别的市。”
“之前钱域的事,曹威肯定脱不了干系。”
玫基点点头似想起了什么,“说起钱域,你们把他收拾一顿不久好了怎么还把他送进局子里了?”
玫基的眼神落在秋原身上,感觉能把人吃了。女人的直觉就是莫名其妙。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