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男人把酒杯里仅剩的酒一饮而尽,微醺着说:“我?我本来,是个心理医生。m.baijiawenxue.com”
秋原还在消化刚听到的大量信息,男人开口语调沉重了起来,“等他回来,你多留意下,近几个月的药都没怎么吃,不知道他想干嘛。”
“这话是,什么意思?”
男人晃着酒瓶里的酒,目光随着酒水而动,嘴角浮现一丝浅笑,“他呀,你当他是活下来了,说是活着,可每活一天,都比死了还难,要不是他意志够强,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不过这次来,我看他状态不怎么样,药也没吃,谁知道他那根弦,绷到什么地步了。”
听完这话,秋原的心揪成一团,脑海中浮现出平日他慵懒的模样……
店里的两个男生追踪那伙人车的踪迹,天晚路况不好跟丢了,另一边岳楼他们沿街找了三天,终于在一家珠宝店的监控里发现了带走汤雪梨的汽车,查着车牌,跟到了郊区一处废旧的大楼,找到了陆川和汤。
楼里安装了炸弹,陆川用铁链绑在柱子上,怎么也解不开。
“这是康静山留给你们的礼物,希望你们喜欢。”说完就跑了。
“别追了,去找那个女孩,找到了带出去走远点。”
“南哥!”
“岳楼,还不快带他们去。”
“是!”
耿山南集中精力处理炸弹,陆川迷迷糊糊恢复了意识。
“南哥……静山呢……”
“你先别说话,等我把你带出去再细说。”
“我见到他了,他跟那帮人说,随意处置我的命……”
“他是为了救你,你还不清楚吗。”
“我知道……可我害了他……你,你别管我了……快走……带上雪梨……”
耿山南额头冒出汗来,计时器上的数字格外扎眼。
“陆川你信我吗?”
“信……”
“好,那你这条命就交到我手上。”说完剪断了一根引线。
汤雪梨醒来睁眼看到秋原,慌乱中才寻得一丝冷静,深深呼了几口气,本苍白的脸上逐渐恢复了人气。回想起被关在废楼里的场景,还是忍不住全身一震颤栗。
“这是哪儿?”
“医院。”
“陆川呢?他人呢?”
“他伤得有些重,不过你放心,没有生命危险了。”
汤雪梨这才松了口气,“谢谢你……我,我是怎么回来的?陆川他……”
“不是我,是山南哥,陆川也是他救的,具体我也不清楚,不过没有他办不到的事。”
秋原是听山南哥的吩咐,只说了一半,其实找回来的只有她和陆川,至今还没有康静山的消息。
汤雪梨带着微弱的笑意,神情却带着一丝忧郁,“真好呐,他身边有你。”
秋原敏锐地察觉出她的异样,“你不要误会,我跟陆川只是工作上的关系,他人很好,但我们绝没有什么其他的关系。”
大概是看她如此抓恼地解释,汤雪梨脸上的微笑增添了些神色,“我知道,我知道。”
这几个字她重复了多遍,声音越来越小,脸上的神色也渐渐暗淡,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我都知道的,”她突然笑得很灿烂,眼神里充满了欢喜,眼角一滴泪落下,无声无痕,“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们的爸爸妈妈们开玩笑说以后结为亲家,大人们的客套话真真假假都有掺拌,说得多了,他听了也只是不言不语,可能就我一个人当真了,一直一直,幻想着长大了给他当新娘。
后来上了高中,一所学校不同班,他跟他班里的人都玩得很好,有个男生,他们经常一起打球,一起上下课,我看到他,或是专程去找他的时候,那个男生基本上都在。
不知怎么有人看不过去,说他们是同性恋,我从朋友那里听到这些话特别生气,就去找他,让他跟那个男生离远一点,他听了特别诧异,特别伤心。我知道我不该去怪他的,明明是那些人的问题,可那时候,我真的是故意,还在气头上,因为那个男生,他不跟我一起上下学,放假也不会带我去玩了。
我本以为他会凶我,谁知道他就那么伤心地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他应该是喜欢他的。
我听了特别震惊,一下子就懵了,我还兴致冲冲去让他离他远一点,真是可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不敢告诉爸妈们,怕他们告诉了他的爸妈。我想他可能就一时冲动?兴许有人这么说,他们相互注意些,也不会出什么事。
没想到这件事越闹越大,老师校领导找他们谈话,批评警告他们,还给他们换了不同的班,新同学看他都像看怪物一样,在新班里他没有朋友,没有人愿意跟他说话,有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