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道:“先生这是怎么了,就算是着火了,找人救火便是了,我瞧着火势也不是很大……”
我没空解释,只和她说了一句话:“必要时你带她们尽快找到你姐姐,求她帮我护住凤凰……”
怜影还想说什么,我摆了摆手,眼睛转到夏烟身上。夏烟脸上闪过一丝决然,道:“奴婢便是拼了性命,也会保护好小姐的!”
这话说的我一愣,一时竟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只好抓住了她手握了握。郑初晴把面纱又戴了起来,抖了抖手中剑,道:“我陪先生走这一趟。”
“不行。”我满心苦涩,却无法明说,“你不能去。有机会我会跟你解释的,你赶紧回你的房间去吧——你待在这里也行,反正你不能去。”郑初晴没有接口,满眼都是不解和困惑。
我把岁月从腰间解了下来,背在了背上,夏烟麻利的过来飞速的帮我固定好。郑初晴解下剑囊,一言不发的把红妆剑塞在了我手上。我看着手中的剑,忍不住长长的叹了口气,只觉得这简直就像是上天注定一般的宿命。我又扫了一眼周边这一张张满是惊疑、慌乱、和担忧的俏脸,然后收回眼神提起身法,朝着窗外淡淡的暮色一跃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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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独自飞奔在晚霞之下,心也随着西沉的太阳一点一点往下沉坠。远处的黑烟逐渐变得越来越近,占据我视野的空间也变得越来越大,正如我心中的愈发膨胀的惶恐和不安。
方才在望山楼中见到的场景,根本不是某个人意外失手掉落了佩剑,那把剑重重的砸在台面上,几乎都要留下一个剑形的坠坑,分明是有人故意扔下的。坠落的位置也极为讲究,剑柄朝外,剑尖直指画中的山峰——赫然是一个简略版的青云会标志!
数月之前的事情顿时涌入我的脑海,天门派的吕瑞阳带着他的师兄弟当阳子、玄机子和老武上门寻衅,夏烟在进我房间帮我取剑时,发现我房中地面上被人画了一个鲜血淋漓青云会标志,图案中的剑正是如今我正拿在手上的红妆剑。当时我聚集家中众人和郑初晴,讨论过此事,终究是毫无头绪一无所获。
我当时曾疑心是傀儡妖人有意借青云会之名对我展开血腥报复,于是我开始紧闭门户、天天守夜,但实际上之后这么多天来并无任何与此有关的事情发生。即便是遭遇过数次与傀儡妖人有关的事情,也没有能和这个图案扯上关系。这件事便逐渐在我脑海之中逐渐变淡,今天重新看到这个图案之后,我终于明白这件事情从未过去。
如今看来,这个图案鲜血画成,恶意满溢,想来是要血洗明镜坊的青云残部,也分明知晓我的身份。那这把红妆剑的意思……我心中隐隐冒出了一个让人脊背发凉的想法,让我呼吸都变得散乱了起来。我能清楚的听见自己砰砰的心跳声,能感觉到从心底里冒出来的压抑不住的惊慌,牙关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啊!”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声划破了初起的暮色,打断了让我心悸的思绪。
“是傀儡!是傀儡!快跑啊!”这片呼喝声就像瘟疫一样快速的蔓延了开来,随后我便看到了惊恐人群从街道中奔涌而出,各种锅碗瓢盆掉了一地,水花四溅——这些民众应该是看到了明镜坊的黑烟,前去救火的。
我不由的加快了脚步,再走过一条巷子,就看到不远处明镜坊南面巷子的入口,有两个人正在打斗,路边上还有两人倒在血泊之中。其中一个汉子空着手,眼见已经不敌倒地,另外一人手持长棍,高高举起正欲朝着对方的天灵盖一挥而下。“住手!”我也顾不得对方能不能听到,猛地甩出手中的红妆剑,盘旋着飞向那半空中的长棍。只听得一声轻响,长棍从中一分为二,这一棍便挥了一个空,地上那汉子躲过一劫。
我上前数步,提起地上已经呆住的那个汉子往身后一甩:“快跑!”那个汉子一个趔趄勉强站好,一边跑一边用哭腔道:“她杀了我的老婆和孩子!”我扫了一眼地上的两片血泊,以及从路边房屋从慢慢涌出的血气,不由的暗暗心惊。
持棍之人头发披散,我一时也看不清楚相貌,只觉得从衣着上看是一个女人,衣衫被划拉得破破烂烂的,血迹斑斓,肩膀上竟然还插着一把仍在淌血的菜刀!我倒抽一口凉气,连忙从背后连剑带鞘抽出岁月,与这持棍女子对峙。这女子一言不发,手中的半截棍子仍旧抓在手上,双臂却垂在身体两侧,并无攻击之态。
此时忽然一阵风起,吹起了那女子的一头乱发,我只看了一眼便只觉心胆欲裂——
“大娘!”
我脑子里嗡嗡作响,仿佛自己的接下来话都似乎都不是出自我的嘴巴,“是我啊,我是老实。您……听得到吗?”
左家大娘林氏,她站在哪里,眼睛直直的看着我,她的眼神里没有任何活气,仿佛就像一个掉了线的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