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
“查了,但这时大皇子的住所偏偏生了一场火,真的假的都成了灰,还被扣上了欲盖弥彰的帽子。而且他同皇庭监正使勾结让杀手进入凌飒是真,派人伏杀也是真,所以这里面掺的那些假,也就分辨不出来了。”
说到这萧尘不知为何话音一顿,而后才接着道:“皇庭也派人来凌飒查证,还找到了唯一幸存下来的我。”
萧尘说这句话时话音极淡,但柒白却似是预感到了什么一般,目色里浮上了些不忍。
就见萧尘微微垂了下眼帘遮住眼中的痛色,继续轻哂着道:“我自是想说出真相,毕竟当时我是亲眼见着禹宗珅是如何召来璃人,下达杀令的。”
“可楼内为拦我动用了魂鞭,而我,没能抗住。”
听了这话柒白微微睁大眼,魂鞭是施在魂台里的极刑,轻则毁人心智,重则可让人三魂寸寸飞灭。
而且萧尘魂台本就有损,对着这样的人施此刑罚,真的不是冲着他的命来的吗?
就在柒白惊诧之时,就听萧尘继续道:“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在调查文书上签了字,而皇庭的使者也离开了。”
虽是极力克制,但他也还是没掩住那话尾里的颤,喉结动上一动,却也没再说什么。
风轻轻吹起些亭檐上的雪沫,如烧纸的灰,打着旋地和二人擦身而过。
权力多能捂人口舌搅弄黑白,柒白是清楚的,这魂鞭碎的不仅是活人舌,更是断了死人冤。
她能想象那份不甘是如何在这五年间煎熬着萧尘的骨血。
她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见萧尘忽向她身后看了过去。
“我父亲他们过来了。”
听他这么一说,柒白回头望去,就见是萧刻正带着几个人向这边走过来。
萧门主是萧尘的父亲?柒白微微一怔,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二人还真有不少相像之处。只是他们的气质着实相差太多,昨日柒白又为诸事分神,并未将他们想在一处。
萧刻气质温雅,一举一动都给人感觉静若渊潭,有的是一份波澜不惊的沉定,出世入世都能自若有余。
而萧尘身上虽也有静气,但更多的是横斜逸出的孤意和不羁,还隐隐阖着些寒冰冷铁的锋芒,总让人觉得,离尘世有些远了。
柒白和萧尘走出水云亭,就听萧刻道:“柒大人,我这边已经准备妥当,现在就出发去落栖山如何?”
“好。”
柒白收回思绪微一点头,一行人祭出风烈,柒白坐在十二身上,同他们一道在雪尘中向东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