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一人一虎离开的时机撤了魂力。
不想十二察觉得更快,当即把萧尘甩到一旁的雪堆里去,赶在裂缝彻底弥合前,重新将自己封回她的手腕。
之后像是怄气一般,足足有半个月,无论柒白怎么唤它,它都不肯从封印出来。一直等到那岚隐树上半朵花都找不见后,才现了身。
不过,也好在有它,这五年她过得还不算难挨。
远远地,萧尘就看到了水云亭里柒白那清瘦却挺拔的身形,恍然间如窥见一树白梅。
那一头浓发已被一条霜白绡带低拢成一束,带梢随风轻轻起落,好似愈散不散的雾。
正因此,一袭白衣的她看上去愈□□缈,风轻轻一吹,竟有种似要举身赴清池的错觉。
不似在亭内,反倒似在崖边。
萧尘不由向水云亭走近了些,开口唤道:“柒白。”
亭内正在想事的柒白被这一声唤回神,转身看去,就见萧尘站在亭外。一身鸦青映着身后的远山素雪,不知为何竟看出几分孤松意来。
“伤药可找到了?”她问。
“嗯,已经无碍了。”萧尘缓缓踏上台阶,亭柱的影子在他身前一晃,就落在他身后了。
正在湖面上换着花样下雨的十二忽见有人过来,立即掠回身,转眼便落在柒白身前,对着萧尘打量起来。
“这就是那只玄虎吧,它叫什么名字?”
萧尘看着忽然出现在面前的十二,才发现它原来这般高。眼下人虎对站,他甚至还需得微微仰视,怪不得自己当年从上面摔下来会那样疼。
“是它,它叫十二。”
柒白抬手揉揉它耳朵,嘴角浮起一丝淡如云气的笑意。
五年前虽然是十二发现的萧尘,但那时柒白正想着最后将它好好养一养再放出去,并不太让它现身,萧尘也就未怎么见到它。
“十二。”萧尘低念一声,伸出手让它嗅了嗅,见它不躲,便低声问,“还记得我?”
十二呼噜了一声,算是回答。
萧尘轻轻一笑,揉了揉它毛乎乎的耳朵。
十二见状也礼尚往来,退后半步,抬起前爪轻轻碰了碰萧尘耳边的无愧。
也无怪十二会注意到这个,凌锋的鸦青袍最初就是为了夜行潜藏而作,全身上下只有鸦青和黑,除了后来才绣上的银丝飞鸦纹外完全没有半点亮色。
外加萧尘今日头发梳得还算规整,耳垂上坠着的红色引魂幡就清清楚楚地露了出来。
而他那张略显苍白的脸也恰好因这小小晃动的红,多了几分与本人硬净气质相矛盾的邪气。
但倒也不多,似乎不论多么逾矩,都不会真的走到邪路上去。
昨天白日柒白见他脸上有血,晚上又赶上灯火晦暗,眼下天光微盛,她方才算是将萧尘如今的模样看清了。
俨然是一副大人样子了。
柒白刚刚本在想皇庭监正的事,被他这一打断,倒还真想起来有件事得和他问个清楚。
“对了萧尘,五年前你遇险那次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见萧尘面色忽地一滞,接着眼中便浮起几分痛色。
他收回了摸着十二的手,似是在想着如何将这件事说清,沉默了半晌才开口。
“当时恰逢凌飒冬狩,二皇子禹 宗珅伪装身份来散星山为皇帝求药,他找的药在冥阵附近,没人愿意去。最后是许伯伯说动了几个猎户药农和他一道,又叫上我去跟着帮忙。未曾想,我们却在山里遇上了大皇子禹宗呈的埋伏。”
柒白问:“我看那禹宗呈是天怜八十年生人,是等不得他父皇了吗?”
“不错,不过光是他在,我们还不会被杀得那么惨。”
萧尘目色一片阴翳,话音里也跟着淬上了些冷意:“想杀我们的不只是禹宗呈,还有禹宗珅。”
“什么?”柒白微微惊讶。
“不知是哪里的消息出了纰漏,禹宗珅早就知道大皇子要在这里伏杀他的事。所以他用散修杀死了大皇子的手下,又用璃人杀尽了陪他一道而来的司玄监护卫。”
柒白当即明白了这其间的心思:“禹宗珅是想用这个办法反诬大皇子和璃人勾结?”
“不错,”萧尘微一点头,“他还留下璃人死士故意被凌飒抓住,让他们自称是大皇子的手下,坐实了这件事。”
“倒是会颠倒黑白。”柒白冷笑了一声,“都做到这个份上,那跟着去帮忙的人,想必也不会放过。”
“不错,他们都是些普通人,大多不会玄术,在那些散修放箭的时候就被射死了,都没挨到璃人出现。”
庙堂之人争权,溅起的总是寻常草芥的血。柒白目色里不由泛起了一片冷,她接着问:“那这些证据送到皇庭后,他们就没再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