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列内廷侍卫犹如铁壁铜墙将御花园团团围住,又向两侧让出一条路,从中缓缓踱步而出一位身着龙袍、头戴金冠、威严赫赫的的男人,
太子和楚瑄一齐跪下,恭声道:“儿臣叩见父皇。m.wangzaishu.cc”
沈鹤也后退一步屈膝跪伏,用眼角余光瞥见了皇帝身后的楚琰。
楚琰自远处走来时便看到了她,他眸中不禁划过讶异,旋即便将情绪收敛得滴水不漏。自始至终他没有与她对视,而是对她极轻地点了一下头。
沈鹤心领神会,这是让她不要轻举妄动的意思。
“好了,都先平身吧。”皇帝缓缓开口。
众人依旨起身,皇帝看着向太子问道:“琮儿,你遇刺了?伤势可要紧?”
太子捂着胳膊上的伤口,回道:“仅是些皮外伤,儿臣并无大碍,让父皇挂心了。”
皇帝微微颔首:“既如此,你且来说说,这里究竟发生了何事?”
太子点头,立刻简明扼要地将御花园内发生的变故复述一遍。
末了,他嫌恶地瞥向那太监,愤愤道:“父皇,这刺客行刺之后竟妄言是受三弟指使,儿臣自然是不信。此人简直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诬陷三弟,挑拨我兄弟情谊,实在可恶至极,其心可诛!”
那太监闻言,顿时吓得浑身筛糠,砰砰砰地在地上磕头,“陛下明鉴!太子明鉴啊!奴才所言句句属实,奴才怎敢诬陷三殿下,是那威胁奴才的女子亲口说她是三殿下的人……”
太子又道:“你口口声声说三弟的侍女威胁于你,谁知你是不是信口雌黄,你有何凭证证明她的存在?”
太监慌忙说:“有!有!奴才可以证明,奴才见过那女子,定能指认出来——”
说着他便胸有成竹抬起身子,笔直向楚琰的方向张望去。
楚琰淡然而立,面色平静任由他打量。
太监瞪大眼睛,左右看了半天,却半个字没吐出来,面上逐渐失去血色。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周遭空气仿佛凝固成冰。楚琰微微挑眉,似在无声询问。
“这.......这......”太监抬着颤抖的右手指着楚琰,“这怎么会......那女人呢?”
在场众人无不自觉地将目光聚焦于楚琰身上,就连皇帝也皱眉侧目。而楚琰孤身而立,身后除了顶盔掼甲的内廷侍卫,连个太监和随从都没有,又哪来的什么女子?
皇帝转过头,声音低沉而威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莫非你敢戏弄朕不成?速速如实招来,若有半句虚言,即刻拖下去乱棍打死!”
太监闻言吓得浑身如筛糠般颤抖,连舌头都不听使唤了:“奴、奴、奴才不敢欺君,三殿下今日明明、明明带着一个侍女进宫......”
太子此刻的脸色亦是阴沉如水,拱手道:“父皇,这奴才显然已被吓得不轻,以他这副胆子,谅他也不敢在父皇面前说谎。或许,那女子只是此刻并不在此地罢了。”
皇帝皱了皱眉,向身旁人道:“琰儿,你自己说,今日你究竟有无带侍女入宫?”
楚琰轻轻一笑,从容回道:
“未曾。”
*
承乾宫。
大殿华光熠熠,端坐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女子,头戴璀璨夺目的金冠,凤钗珠翠交相辉映,岁月在她脸上轻轻勾勒几道细纹,却非但未减其风采,反而更添几分威严与气度。
她轻执茶盏浅酌一口,目光悠悠转向殿外,“时辰将近,宫宴即将开启,我们也该启程前往明华殿了吧。”
下座,一位身着蓝色锦袍的男子说道:“姑母勿急,殿下已命人来传话,说他稍后便会亲自来承乾宫接您一同前往。”
萧贵妃闻言轻笑一声,合上茶盖:“真是难得,今日琰儿竟要主动来接我?本宫在这皇宫住了二十多载还能连路都不识得了?”
她别有深意地瞥向一位身着粉裳、容颜娇俏的女子,笑容愈深:“恐怕他来接的并非我这个母妃,而是心上人吧?”
谢明婉脸色微红:“娘娘,您怎么也打趣臣女......”
萧贵妃笑吟吟瞧着她,“今日宴上本宫便要请陛下赐婚了,亲事在即还害羞什么?明婉,你是这些后辈里本宫最喜欢的一个,琰儿也对你情深意重,你能做成本宫的儿媳,本宫满心欢喜,日日盼着你二人好事早成。”
谢明婉垂眸,羞赧中带着乖巧:“明婉感激娘娘厚爱,明婉亦……渴望能唤娘娘一声母妃。”
闻言,萧贵妃眉眼间更是满意。
忽而,有一名小婢匆匆入殿打破了温馨气氛。
她声音十分焦急慌乱:“不好了,娘娘!御花园那边出事了!有人行刺,宫中有刺客行刺!”
此言一出,殿内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