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没有轻重就罢了,床笫之上怎么也——”
谈槐燃忽然掀开自己脖颈的衣裳,那里有道青紫红肿的血痕,看上去也是下了死手。
是湛月清先前和他对打时掐的。
他家白月光可不是‘纯白’,涉及利益时是什么都能干出来的。
譬如,抛弃他。
张裕:“……”
是他不懂现在的年轻人了。
张裕老脸一烫,老实的拿出药箱,开始给湛月清处理那发红发紫、甚至有点冒血丝的伤口。
谈槐燃却夺过了他手里的东西,“朕来吧——他怎么会突然晕过去?”
张裕叹息着看榻上昏迷的湛月清,“他常年吃药,是药三分毒,吃了那么多年,身体底子早就亏空了,又突患风寒,被你一掐,不晕才不正常……等等,他这左手手腕上的刀口,也是陛下弄的吗?”
他忽然注意到湛月清左手臂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划伤,像是被人取了血。
谈槐燃动作轻柔的给湛月清处理着脖颈伤口,闻言看向那道看起来有些旧的伤痕。
看上去像是前几天才受的。
谈槐燃顿了顿,危险的眯起眼睛,却没说什么,而是转移话题:“你方才说,他常年吃什么药?”
张裕回神,摇头,“看不出,你要问他自己。”
谈槐燃眸光一闪,声音冷了下来,“那怎么养,你知道吧?”
张裕是调养生息的圣手,闻言惊异挑眉——
哟。
暴君会疼人了?
看来这小子的身份不简单啊。
“动都没动就晕过去了,”谈槐燃忽地发现自己刚才说错了话,立刻道:“以后若是朕想和他日日欢好,受不住怎么办。”
张裕:“……”
是他多想了。
都要把人掐死了,管这叫动都没动?
罢了,暴君果然还是暴君。
张裕无奈,“陛下,调养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好的,在这之前您最好不要动他。”
谈槐燃:“你开药方便是了,别的无需担忧。”
张裕生怕自己前脚刚走,后脚这俩就血溅当场,连忙又劝:“若是强来,他可能会死,这孩子看上去不过十五岁——陛下还是积点德吧。”
谈槐燃一顿。
他记得这个暗卫身体有二十岁,只是这身躯太瘦弱,不像二十,像十五。
呵,也不知安王怎么养的人。
废物东西。
“积德有什么用?朕不爱积德。”谈槐燃不耐烦的道,“滚出去开药,明日他若没醒,你和他一起陪葬。”
张裕:“……”
张裕瞥了眼时漏,恍然大悟——天月将明,陛下的疯病快要犯了。
他叹气着退了出去。
谈槐燃也注意到了时漏,动作少见的有点焦急起来,他快速替湛月清处理完了伤口,给他换上了厚些的衣服。
有宫人端着熬好的药进来了。
乌黑的汤药闻起来很苦。
谈槐燃眉头皱起,将湛月清扶起来靠在怀里,一手拿起药碗,一手分开他的唇,强行灌了进去。
明明是个很温情的动作,可随着时间流逝,谈槐燃心里不由得漫起一阵暴躁。
快卯时了。
卯时至丑时——他便不能再有半分情谊。
湛月清昏迷着,感知却好像还在,汤药苦得他迷糊的一躲,却不知道自己这个姿势是在无意识的往谈槐燃怀里靠了。
“不喝,好苦……”
声音很轻,听起来可怜兮兮的。
谈槐燃额头青筋暴起,嗓音低哑:“乖,喝了。”
湛月清即使脑子不清醒,也判断出那药一定很苦,遂眼神迷蒙的看着他,摇了摇头,“不……”
谈槐燃危险的眯起眼睛,端药的手臂上也爆出了青筋——
“喝下去。否则你太医院的官位就别想要了。”
湛月清眉头一蹙,潜意识里觉得这是个很重要的事,眼眶一红,看上去格外委屈。
谈槐燃:“……”
谈槐燃无奈了,开始利诱,声音轻忽暧昧:“——张开嘴,只要你乖乖把它吃下去,朕保你在这天下畅通无阻,玉玺也给你砸着玩。”
他的声音好听极了,又熟悉,湛月清迷迷糊糊的都要答应了,可嘴唇刚挨到苦涩的药汁,便立刻脑袋一扭,还是躲开,“玉玺是什么……我不要。”
见他软的不吃,硬的也不吃——谈槐燃心头瞬间冒起一股火,抬手将汤药闷进自己的口中,吻上了湛月清的唇,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