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是顾不上吧……”嵇书悯淡淡道。
为什么会顾不上呢?陆梨阮心里画了个问号。
陆梨阮饮完酒后,睡觉的时候便会不怎么安稳,翻来翻去的。
睡得朦朦胧胧的,陆梨阮忽然听到耳边传来一声闷哼!
本就睡得不沉,陆梨阮一下子就醒了,仔细分辨,嵇书悯压抑在黑暗中的呼吸声收敛,似在忍耐着什么。
陆梨阮心中一紧,急忙翻身坐起来!
摸着黑,熟练地点起了床头的蜡烛,眯着眼睛瞧过去,见嵇书悯眼睫颤动,牙关紧咬,努力吞回从喉间挤出的声音,额角微微溢出汗渍。
“怎么了!是头疼吗?还是哪儿不舒服!”陆梨阮以为是他少用药的反应又严重了。
这几天一直挺平稳的,慢慢地给了陆梨阮信心,既然他减药的反应并不严重,是不是戒断会少遭点罪……
陆梨阮去捂嵇书悯的头,慌慌张张地把他抱在自己怀里。
结果听见嵇书悯气声说了什么。
“啊?你说什么?”
陆梨阮急忙把耳朵凑到他嘴边,想听清楚。
“嘶——”结果耳垂却被嵇书悯下口颇重地咬了一口,他咬还不行,还往后撤了下。
陆梨阮揉着耳朵,终于从他泛白的唇瓣间听清楚了:“你……别压我的腿。”
陆梨阮猛地看过去,发现自己真的半边身子都压在嵇书悯腿上,松散的裤腿被她吃的那个得往上,露出嵇书悯苍白的无血色的一段小腿。
“我没注意!”陆梨阮下意识地直起身:“我碰到你腿了吗刚才?”
话脱口说出来后,陆梨阮因为刚睡醒,懵懵懂懂,混混沌沌的脑子,才猛的清醒过来。
“你……你腿有感觉了?”
嵇书悯的腿一直没有感觉。
膝盖往下的部分,他自己完全感觉不到。
膝盖往上,蔓延到大腿一半的地方,有微微的感觉,像是发麻,又偶尔有些发胀,便是疼痛也感觉的不太清楚。
可现在,他居然因为腿疼而满头冷汗。
陆梨阮抬起手,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去碰他的腿。
“今天下午便开始有些疼。刚才梨阮压过来时,才真的有感觉。”嵇书悯调整着呼吸,嗓音发哑。
他已经太久没感受过自己的腿了,此时莫名感觉很是怪异。
那疼痛又十分钻心,仿佛当时那一瞬的裂骨之痛重现。
只是有疼痛,却还是无法移动半分……
那疼痛如同钻进骨头里,又钻出皮肉外,一阵一阵连绵不绝。
折磨得人连呼吸都是乱的,即使是嵇书悯这样能忍的,此时也只想将自己蜷缩起来抵抗。
陆梨阮不知如何是好,可心中却有一个念头:这并不是坏事!
他的腿完全没有感觉,就代表没有治愈的可能。
在陆梨阮的理解里,便是神经已经完全坏死,可现在他有感觉,是不是证明,那些神经再重新连接起来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用不用让人熬镇痛的药来?”陆梨阮尝试着把手探进他裤腿里,温热的掌心贴在他总是冰凉的皮肤上,轻轻地揉着。
“不。”嵇书悯低低道。
“梨阮帮我揉揉……”他稍缓过来些,挪着身子挨到陆梨阮旁边,抬手揽住她的腰。
因为剧烈的疼痛,他一点力气也没有,手指勾着陆梨阮的衣角不松,喃喃的,仿佛不知道自己要如何是好般地依赖着陆梨阮。
“别担心。”陆梨阮一只手给他揉着腿,一只手摸摸他汗湿的鬓角。
“这是好事儿……咱们慢慢好起来了,真厉害,你坚强一点。”陆梨阮哄孩子似得哄着他。
“等明儿咱们再请大夫来瞧瞧,说不定以后就能重新走路了呢……到时候我们便一起去爬山,去游历四方,你想去哪儿我都跟你去。”陆梨阮胡乱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