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恕草民乡野出身,不识礼数。”乔妄镇定依然。
“巧言令色!”弋阳不再兜圈子,话锋直指:“你敢指天发誓,说你对永安没有任何图谋吗?”
“草民敢!”
字字铿锵。
一片寂静。
二人一问一答快问快答,魏渊在屏风后听得澎湃,一颗心倒是缓缓放了下来。
看样子,弋阳只是疑心乔妄,只要乔妄不把祸水引向她,就是死道友不死贫道,万事大吉。
而现在,不论是乔妄方才是事先有所准备,还是完全临场应变,在魏渊看来,都答得无可指摘。
倒是自己,魏渊几欲叹息,一时沉不住气,也不知叫弋阳这位女使看在眼里,会否生疑。
不过不管怎么说,也不是今日之难,能再混几日便是几日,往后少和弋阳接触便是了。
魏渊刚松一口气,熟料弋阳大长公主接着一句语不惊人死不休:
“……你待永安有情。”
不是询问,而是笃信。
一刹那只觉得难以置信,魏渊不明白这位姑祖母会说出这样荒谬的话来,不过转念一想,见我如见亲妹,何尝不是一种“有情”。
这样一来,若弋阳大长公主当真是如此作想,那么前面连珠似的为难,也都不是发难,而是试探。
不出声笑笑,这一口气彻底松懈下来,料想这问题于乔妄而言并不难答,连“巧言令色”都不必,即答即可。
果不其然,毫不意外,乔妄连语调都未曾一变:“大长公主明鉴,草民对永安殿下绝无僭越之心。”
屏风那头,弋阳似乎盯着乔妄看了许久,才道:“吾老啦,眼花了耳聋了,可心还不曾盲……你起来吧。”
“永安。”弋阳突然唤魏渊:“好孩子,久候了。”
既然被叫破,也就不必再藏着掖着了,魏渊重新挂上一副笑脸:“姑祖母。”
转过来时,魏渊特地看了看乔妄的脸色,竟无一丝惊疑,想来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应当早就知道有人在屏风之后了。
只是魏渊怎么也想不明白,弋阳大长公主特地将自己邀来听这一出是何用意。
面上照旧还是亲亲热热,斗鸡也着实精彩,只不过坐观的人心思千回百转,有些心不在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