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情,“民女不敢有瞒,今日这一番奔走,目的只为品兰与刘家脱离关系,重获自由身。既然刘家人都已被拘入狱,还请大人查明刘老太与其弟弟一家试图暗害欺辱品兰一事,为她做主!”
为了品兰,别说做小伏低、拍马屁,要不是这马车空间有限,她能对着眼前这位前男友直接下跪。
只是丑话得说在前头。
“至于言谢回报,想来大人已是人中龙凤、位高权重,什么也不缺,而小女身无长物......”
韩穗还在埋头苦想“无以为报”的说辞,赫然眼前出现一枚眼熟的玉佩,后头的话便硬生生干咽了回去。
玉佩通体白润,却不是什么上好的料子,只那透雕双鱼洄游的做工精湛难得,正是她三年前在紫金山一得书院过生辰时收到的礼物。
若是翻转玉佩,那背面还浅浅刻着一个“粲”字。刻字者即送玉人,不是旁人,就在眼前。
她下意识抬手拿玉,玉佩却被对面人倏地收了回去。
她抬眼,对上一双幽深睛眸。“怎么会......”
明明那日她把玉佩解下来赔给了冼牧川,还想着待日后凑够赔银,再把它赎回来的,怎么会跑到他那里!
天光晦暗,马车行缓。
方湛手持玉佩,冷冷看着面前女子,似是看穿了她心中的慌乱:“你可是想问这玉佩为何会在我手上?韩、阿、粲。”
最后三个字如同雷鸣前的电闪,韩穗瞬间觉得无处可逃,只能揪起心闭上眼,认命地等着那声响雷轰劈下来。
然而预想的雷霆未至,只听方湛淡漠道:“这玉佩于你而言既能随手送人,想来已是无用之物,不如就拿它当做谢礼,归我了。”
“哎……”
反对的话还未说出,就觉马车忽然停下,随即车外传来差役禀报:“大人,韩大人的宅邸到了。”
“知道了,”方湛对外沉声道,“去拍门,叫人出来,接他们的大小姐回家。”
韩穗顾不上玉佩的事,连忙推窗去看,果然马车正停在自家门前,她回头急道:“喂,你怎么把我送回家了?我与你同路,也要去府衙啊,我不在,品兰会被欺负的!”
“怎么,信不过我?”方湛掂了掂手中玉佩,“礼都收了,你要保的人,本官自然会多加照拂。”
可他说话的语气在韩穗听来,与其说是安抚承诺,倒更像暗戳戳的威胁。
“不是......我……”韩穗有口难辩。
方湛将玉佩贴身收好,冷肃道:“刘百盛之死牵扯极深,倘若郭氏当真与此事无关,三日后,我必会按照你的要求放人。”
“至于你,”青年顺手推开车门,“奉劝一句,莫要插手刘家事,乖乖回家,做好你的白家少奶奶。”
——
夜色入深之时,韩家的马车才从州府归家。
先秀回到家中时,韩穗正披衣在灯下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一见她进来,如见救星,急忙问起品兰被押送府衙的情形。
“姑娘放心,品兰姑娘没有被押入牢狱,方大人特意寻了间干净屋子给她,门口有衙差看守,身边有小桔照顾,比在刘家安全多了。方大人还遣了大夫去给她看诊呢,我走时品兰姑娘刚服了药睡下。”
“那就好。”韩穗瞬时松一口气,那姓方的倒是没有因她而为难品兰,想来明日过堂受审之后,品兰就能回家了。
“父亲呢,他未跟你一同回来?”她又问。
先秀摇头:“我在府衙见到老爷了,老爷说刘百盛是被人毒死的,方大人急着破案找凶手,命令州府所有老爷今夜都不准回家。”
“连夜办案?”韩穗惊异道,“他是年轻力壮,精力旺盛,可州府几位大人,一半都是花白胡子老头了,能受得住他如此折腾么?”
“父亲也真是的,他早就不是这府衙班子里的人了,为何不直接寻个由头走人,如此勤勉认真,除了劳苦自己,还能有何好处?”
先秀瞧着在灯下挨个人批点的韩穗,怎么觉得她今日怒气过大了些?
“还有你,先秀,”韩穗突然火力一转,“今日叫你去府衙搬救兵,你怎么把姓方的那尊大佛给搬来了?”
“姑娘,这真不怪我,”先秀摇摆双手,委屈解释道,“我得知老爷不在衙里,就去找徐大人,哪知他正跟御史大人在一处,我话都还没说呢,就被御史大人叫到一边,他问我是不是姑娘你有事.…..”
说到此处,先秀略有犹豫,但在韩穗目光逼慑下,索性心一横全部坦白:“御史大人实在是太过英姿逼人了,我脑子一时发热,觉得姑娘如此重情重义、胆识过人,就该由这等俊朗倜傥之人去襄助,所以就把一切都告诉他了。我错了姑娘,我不该有如此荒唐念头,害得品兰姑娘被抓入狱,搅乱了姑娘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