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张总家是因为.......”凌波说不下去了，这件事好像不能解释，也不能说是张美娟硬拉着他去，又不是被绑去的。
“张总这个人喜欢开玩笑。”他继续解释，聂薇继续沉默。
“我不是一个人去张总的公司，我们组四个人都去了，如果我知道她会派人去公司送咖啡，我一定会阻止的。”得不到回应凌波无奈地掩嘴干咳了两声。
“张总说你的身体不舒服，要不要再去医院检查一下？”聂薇终于开口了。
“没有，我很好。”凌波连忙摆手，“来张总家是因为她让我帮忙整理她儿子的东西，她......她出去接了一个电话，我.....我也就是打了一个盹......就......这样了。”他觉得自己的解释混乱而且滑稽。
“看起来张总是真的疼你。”
“没......没有，她对手下的职员也很好。”
“她难道也会带公司的职员来家里休息？”聂薇笑了一下，她的笑在凌波听来是带着冰的。
“张总......的儿子前几年因为车祸去世了。”
“我知道，今天张总给我看了相册，她的儿子长得和你有点像。”聂薇说。
“那一年她很痛苦。”凌波说。
“所以你让自己成了她的寄托？”
“人一旦有了依靠，就会变得软弱，张总负责着几千人的生计，她必须坚强，而且无论是她的丈夫还是儿子，在她心中的位置是无人可替代的，我只是偶尔和她通个电话或是吃个饭，我们只是朋友而已。”凌波说完扭头看向聂薇，他又补充了一句，“我说的是真的。”可换来的又是片刻的沉默。
“你把我放到那个地铁口吧。”凌波指了指前边，可这一次距离地铁口还有一千米左右，聂薇却一个刹车靠边停了下来，她扭头看着呆怔的凌波，“不是要下车吗？愣着干嘛，快点！”
“哦。”凌波急忙低头去解安全带。
“凌波......”
“嗯。”他抬起头看着她。
“你知不知道，你的好全是对别人的.......从没有.......”她觉得鼻子发酸，接下去的话说不下去了。
凌波想说什么，可喉咙像被堵了一个东西，他解下安全带推开车门，“谢谢你送我。”说完下车大步向前走去。
“下周回公司上班，张总再怎么疼你，那也是别人的地盘。”聂薇将车缓缓开在他身旁。
“丝韵的策划已经做得差不多了，我下周也准备回去了。”凌波说。
“上班拄拐，不拄拐别进公司的门。”聂薇说完这一句踩下油门向前疾驶而去，凌波看着远去的汽车苦笑了一下，“看来要在网上订一副拐了。”他一瘸一拐地向地铁口走去。
聂薇将汽车调头又返了回来，她在车上看着凌波走进了地铁入口这才慢慢地开车离开了。
凌波还没将钥匙插进去，门就被拉开了，父亲上下打量着他，“你这孩子，手机也打不通，腿受伤还到处乱跑，这工作的事就不能等你病假结束再去做？”
“手机没电了，我是打车回来的，没走路。”他陪着笑说。
来串门的邻居老童含笑看着这父子俩说，“伤在儿身，痛在娘心，小波，你的腿受了伤，比你爸他自己伤了都疼。”
“连拐也不拄就到处跑，痛不痛？要不要再去医院拍个片子？”凌江海看着儿子的腿问。
“一点也不痛，我很好。”凌波想起刚才聂薇指责他将全部的好给了别人，可他永远也不会忘记她曾对他的体贴和付出，眼前的父亲对他更是倾尽了所有的爱，想到这里他眼眶一阵阵地发胀，忙将胳膊搭在父亲肩上说，“爸，我饿了。”
“菜我再热一下，马上就可以吃了。”凌江海说完抬脚向厨房走去，这时腹部传来的钻心剧痛使他发出一声呻吟，脚步也踉跄了一下。
看到父亲一霎间脸色惨白，凌波的脸也一下白了，“爸，你哪不舒服？”他扶稳父亲问。
“老凌，怎么了？”邻居老童也紧张地看着他。
“爸，你坚持一下，我给120打电话。”凌波从包中拿出自己的手机，这才想起已经没电关机了，他忙又去拿饭桌上父亲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