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总......”张美娟向前倾下身体盯住她，“好像你比别人更在意我和凌波的关系。”
“我.......”聂薇脸一阵红一阵白，如果十多分钟前知道进到这里会陷入如此窘迫的地步，即便有人拿着刀逼她进来，她也不会同意的。
“到了我这个年纪，已经对很多事没什么兴趣了，有时候觉得逗一逗你们年轻人还真的是有意思，就像现在流行的一句话，我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又拿我没办法的样子。”张美娟坐直身体笑着说。
“只顾自己的感受，不管别人接不接受，您可能觉得会很有意思，可对于别人那是戏弄，是羞辱！”聂薇声色俱厉地说。
“嘘，别吵醒凌波。”张美娟仍淡淡地笑着。
聂薇用手拢了一下头发，她觉得自己的情绪有点太激动，而对方又表现得太淡定，如果这是一场谈判，她明显是输的那一方。
“聂总，我真的你比凌波有意思多了。”
“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每次.....我都不知道用什么词去形容了。”张美娟掩嘴笑了一下，“凌波性格太严肃了，每次开他玩笑，急得脸红脖子粗他也没有顶过一次嘴，那样子真的是挺没趣的，你和他不一样，知道抗争，我已经不知道和别人斗嘴是什么感觉了，谢谢你又让我体会了一次。”
所以自己的无所畏惧仍只是张美娟的笑料而已，聂薇正想再次反击，却看到她脸上的笑意突然收了，“我已经五十三岁了。”张美娟的嘴角浮起一抹苦笑，那原本看起来四十出头的容貌这时才有了属于她年龄的沧桑感，“我丈夫也已经去世十多年了。”
“我知道。”聂薇点点头说。
“你我都同为女人，应该知道女人出来创业的艰辛，在没有人可以依靠的境况下，我的辛苦是一般人体会不来的，他们只会看到我现在拥有的财富与声誉，却不会关心我在这过程中经历了什么。”
“我了解。”聂薇看着她，区区一个公司高管这样的职位已常常使她身心俱疲，像张美娟这样要在商界与形形色色的人去周旋，而那些人大多数还是对女人带偏见的男性，其中的艰辛她完全可以感同身受。
“许多人曾劝我趁着有几份姿色找个男人嫁掉，我的成功他们也会猜测是用了不光彩的手段，无所谓他们怎么想，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全是我的血和泪积累起来的。”
“张总，我很佩服您。”聂薇的这一句赞许是由衷的。
“在拥有财富和地位的同时，你觉得我现在缺少的是什么？”张美娟说着目光向书房看去，聂薇和她收回来的视线对到了一起，“聂小姐，我现在只缺一个知我疼我的男人。”张美娟对她的称呼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