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满在窗边站了会,无目的地赏了一会被冰封的绿植,松乏松乏疲惫的双眼后,从书架里抽出一本没看过的孤本,回到原来的位置。m.pantays.com
刚坐下,余光内便看见了右侧半卧在贵妃椅上的人。
他陷入白绒绒的毛毯内,只留下一个挺翘的鼻尖在外呼吸。
收拾餐具的陆太明注意到李玉满的视线道:“陛下工作累了,常在那小憩,这样不会打搅到济王吧。”
“……”
这又不是她家。
李玉满:“不会。”
“那就好,”陆太明松了口气的笑,然后又指了指贵妃椅旁边,“那有个躺椅,济王可以躺着看,坐久了腰受不住。”
陆太明不说还好,一说,李玉满便觉得自己的腰酸胀难耐。
正巧那躺椅面朝另一边,距贵妃椅还是有些两大步距离的。
李玉满没有矫情,带着书,往那一趟。
陆太明收拾好,又低声过来问:“济王,屋内餐后味残留,奴才想点个橘香散散味,您看如何?”
李玉满翻动一页,“这种事不必问我,照你们的规矩来即可。”
“是。”
没多久,屋内清新的橘香扩散。
李玉满无声地又打了个哈欠,眨眨眼,捞起腰间玉桂做的荷包看了眼,还是原来的颜色,便放心地以书盖面,歪头睡了过去。
熏炉里暖气缓缓涌出,两道呼吸一深一浅的交缠。
一时间岁月静好。
……
同一片天空下,还有一个人睁眼到天明。
“主子。”端水进来的翠溪忍不住轻唤了声。
窗边抱膝坐着的男子动了动,“玉满回来了?”
“……”翠溪叹口气,放下铜盆,“还没,听说主君要上朝,怎么的也得下朝才回来。”
“嗯,是我记混了。”沈玉尘落寞道。
沈玉尘才回来一天,哪有什么记混不记混的说法,不过又是心里较着劲。
哎,每次主君宠幸别人,主子总会这样钻牛角尖,自伤自叹。
不过这样枯坐一整夜的情况这几年倒是少见了,还是曾经刹公子频繁出入, 主子还没有王女的时候,才会发生这样的事。
翠溪劝道:“主君是成大事的人,多情也薄情,这么多年了,后院的人层出不穷,又有哪个侍君能在您面前争宠?不都是昙花一现,过眼云烟?女人嘛,都是这样。主君顾家又顾孩子,这样好的人已是少有,对您也是放在心里尊重,谁也越不过您去。”
“有您在,他们都是侍!所以啊,养好身体、保重自个才是最重要的。”
沈玉尘愣愣道:“他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翠溪无所谓道。
以翠溪的见识,他实在想不出那人有何不凡?
沈玉尘苦涩地笑了笑。
因为他有用,比他还有用。
一国之君啊。
若是他携万里江山入门,只求一个正夫的位置,玉满会拒绝吗?
且她们之间还有爱。
李安便是她们相爱的证明。
翠溪不懂沈玉尘的忧愁,又道:“主君除了对您,对谁不是见一个爱一个,况且我们有王女,哪怕是看在王女的面子上,主君都不会让人越过您的,您啊,就别瞎想了。”
说着,翠溪将拧好的帕子递过去,哄道:“来主子洗漱洗漱,清爽自在些,然后再用点粥,就上床好好睡一觉,睡醒了,主君也就回来了。”
“我让留意前院呢,主君一到……”
翠溪话还没说完,门帘被掀起:“主子,木绿副统领来人,说是主君给您带话来了。”
沈玉尘立马欣喜地望过来。
翠溪笑容满面地拍了拍沈玉尘,“您瞧,奴才说什么?”
而后又对外道:“快将人请到会客室!”
门帘合上,翠溪忙给沈玉尘整理着装,还好,沈玉尘天生丽质,熬了一晚,也不见暗黄,只是吹了风唇色有些苍白。
只是见部下,沈玉尘又很急,便没有跟他添妆,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过去了。
木芳拱手行礼。
“快起来吧。”沈玉尘温润的笑道,“劳烦副统领跑一趟,不知主君有何吩咐?”
木绿避开他明亮的眼,一板一眼道:“主君原话,让您近日莫要出门走动。”
沈玉尘不可置信地往后退了一步,翠溪赶忙扶住他,怒视木绿:“绿统领,主君怎么会对主子说出这样的话!?可是发生么了什么事?”
木绿对自己记话的本事很自信,她可是帮青王记过话的女人!
专业是她的代名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