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去河边祭祀的顾槐,一出院子不期然碰上了同样准备出门的时行雨。m.chunfengwenxue.cc
两人看了看对方手边挂着的装满香纸的篮子,默契的走到了一起,一直沉默的走到了河边。
这边河流与李家村下的那条河是相通的,想来在此处祭拜,香火也能带到李家村。
时行雨看到河边立着两个栩栩如生的白衣纸人,先是吓了一跳,而后又见顾槐仔细帮他们整理着装,他才后知后觉道,“这……殿下,是您准备的?”
“嗯。”顾槐头也不抬地应了。
时行雨观摩了一下这两个纸人的样子,干笑两声,“呵呵,没想到殿下竟是这样的大度啊!”
顾槐只答,“你不懂。”
时行雨确实不懂,他自认是做不来这事的,若是李玉珠背着他跟别的鬼好上,他大概要气死,下去直接找她聊聊,好好行使一下自己正夫的权利。
将两个与自己有三分相似的纸人点燃,烟火在月下冰冷又悲伤。
顾槐扭头看到时行雨红着眼,大把大把地烧着香纸,他问道,“玉珠对你挺好,你又不似我有这天下的担子,为何不在那同她一起?”
时行雨艳丽的桃花眼划过一丝追忆,“若是没有遇到殿下,想来我就一辈子在那待着了。”
他一边翻动着香纸,一边道,“可我遇到了殿下,我毕生所求便是在我嫡母面前抬起头,只要有一丝机会我都不会放弃,我也不能放弃,哪怕不是为了我那可笑的自尊,只为了我的生母,我都要为之努力。”
“你……”顾槐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看来他与时家的关系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紧张。
顾槐想到自己的身世,恻隐之心泛了,“你过几日就要回时家了,我会拨几个暗卫给你护你周全,多的……目前我也帮不了你了。”
“这样就很好了,多谢殿下。”时行雨认真道谢。
……
官道,驿站旁。
“诶,你今日为何不乐意去送药?”
玉苒一身天水碧狐领劲装,窄窄的腰带将她瘦而有力的薄腰束起,整个人显得挺拔又干练,虽面容还有些青涩,可已展现出她不凡的气质。
此时她翘着二郎腿,有一下没一下摇着大蒲扇,熬两位姐姐的安胎药,一面询问一旁撑着拐杖的玉人。
沈玉尘是中了毒,那双腿才不能动,赶了半个月的路,沈玉尘也吃了玉桂半个月的药,如今已然能站起来了。
沈玉尘闻言想到什么,目光躲闪,未吐一语,白嫩的耳廓先红了。
“你,”李玉苒抬眸,扫了他一眼,“说话呀?弄出这副姿态干什么?”
说着,李玉苒用蒲扇指了指药炉,“我姐姐们的药快好了,老样子,你送我大姐的,我送二姐的,这药要趁热喝,你有什么情绪先将药送了再发。”
沈玉尘想也没想便拒绝,“不行。”
“为什么?”李玉苒问。
因近来赶路,沈玉尘与李玉苒讨论制作机关,两人的关系无形中变得亲密了些,是李家这些女子中唯二与他沟通最多的人。
沈玉尘想了想,垂头低声道,“你、你姐……她,她摸我。”
李玉苒:?!
李玉苒轻嗤一声,“这算什么大事啊?”
沈玉尘骤然抬头,温润的眼眸颤抖充满了震惊,“这、这怎么不算?”
“不就是被摸一下吗,怎么了,你少块肉了吗?”李玉苒不以为意道。
“我……我……”确实没少块肉的沈玉尘结结巴巴,说不清楚到底哪里不对。
荒乱之下,瞟到那药炉,“你姐还怀着孕呢,她她她,就这样那样的。”
“啧,”李玉苒上下打量着他,“得亏我姐怀着孕,要不然你能安生的同我说话?”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呀?”
沈玉尘没听出她的潜在含义,在他的认知里,女孩子一直都是美好善良的象征,单纯纯洁是她们的代名词。
虽然李家村的这几位有些凶悍,但固有印象一时间还是很改变。
李玉苒不是墨迹的人,她将话挑明,“我姐看上你了。”
李玉苒说话用词还是很准确的,她并没有说喜欢,只说看上。
在她眼里,她大姐是掌权者,很难会喜欢上一个人,男人只是她闲暇时用来逗趣的东西罢了。
可是就是这样,沈玉尘也被她说的话惊得原地跳了一下。
“啊!”
“你姐,你姐她有孩子,证明她是有……”
“夫婿?”李玉苒将他未说完的话补全,“确实有,但是已经死了,所以你不用介怀。”
“这不是介不介怀的问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