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皮子有点哆嗦,手有点痒,又想骂又想打,以前哄她就是手到擒来的事,今儿她怎么那么难哄啊……
见他面色难看,李南笙一脸的,你自己说的话,不会想吃回去吧?
沈剑鸣咬着后槽牙道,“你先回去吧,别吓着了。m.wangzaishu.cc”
话音落,李南笙理都没理他,转身就走。
“慢着!”
老夫人道,“你若是怕,鸣儿的腿伤挪到暖阁去医治便可,眼下还有一事与你商量。”
李南笙脚步顿住,诧异的望向老夫人。
老夫人拍了拍手边半人高的账本道,“你母亲受了罚,断断是管不得家了,这些账本你且拿回去,日后便由你管家。”
原来这等着她呢!
“我管?这怕是不妥吧?”
“你是长房长媳有何不妥?”老夫人一副势必要将账本塞给她的模样。
“夫人管不得了,还有二婶,二婶管不得了,还有大嫂,哪里会轮到我?”
没错!沈剑鸣是二少爷,上面还有二太太生的大少爷呢!
王氏以往时常说,她是长媳,当是她的儿子是长孙,可没想二太太是个不安分的,竟抢在她前面生子,害的她的儿子只能做二少爷。
二房占了长孙的名头是没法改了,但他们是长房,管家合该他们来,这才她一进门王氏就阴阳怪气的将管家权抢了过来,交到了她的手上。
这么大个烫手山芋,以前她年少无知已经接了一次,断断不会再接第二次的。
老夫人不要脸道,“以往你管的最好,如今还是你来管吧。”
哪里是她管的最好?是她最舍得往里贴钱!
“那好啊!老夫人先将账房叫来,将账盘剥清楚,看看账上有多少余钱,我也好安排下半月的伙食。”
老夫人不乐意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账上没钱,你就不供给各房膳食了吗?”
李南笙故作不解,“没钱用什么供给膳食?”
“以前用什么供给的,现在就一样用什么供给!”老夫人是用命令的口吻说出这句话的,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哦,以前用的是我的嫁妆,老夫人是让我用嫁妆养着整府吗?”李南笙也不打哑谜,直接点破。
夫家惦记媳妇嫁妆是很丢脸的事,遑论这么当面说出来?
老夫人也没想到,李南笙会这么直白的说出来,面色难看的跟吃了屎一样。
“哼!武将之家教养出的女子,就是不知何为脸面?这些话也是能拿到明面上说的?”
“啊?”还怪她不要脸了?
李南笙毫不给脸的道,“老夫人都做的出来,还怕别人说吗?”
“你!”
老夫人厌恶的一甩袖子,王氏倒下了,没想到李南笙却支棱起来了。
以往王氏不都是拿武将之女贬低她,她就会就范吗?到自己这里怎么就不行了?
“不知礼数!粗鄙不堪!”老夫人怒斥一声。
李南笙牵了牵嘴角道,“荔枝,将广陵王府老王妃追回来,我是南疆长大的,不知京中礼数,我要问问老王妃,知礼之人遇上这种事要如何说,如何做?”
借力打力,一句话四两拨千斤,老夫人嘴角抽动几下,再也不敢说什么了。
这种用孙媳妇嫁妆之事,也就是府内说说,她可不敢真的闹到府外去,更遑论是闹到德高望重的广陵王府老王妃面前。
老夫人强自镇定道,“管家一事你不愿也就罢了,但如此忤逆长辈,你给我去佛堂跪着!”
李南笙不紧不慢的问,“荔枝!怎么还没去追,我不懂礼数,要问问老王妃,我到底是哪里忤逆了……”
李南笙一边说一边挑着眉望向老夫人。
老夫人嘴皮子抖的更厉害了,咬着她剩下的为数不多的几颗牙,怒喝一声,“滚!给老身滚回你自己的院子!”
“嗷~~”
李南笙笑了笑,抬步就往外走。
何必呢?脸这么大,不是给自己找气受吗?
李南笙刚回院子没多久,沈剑鸣就被小厮抬了过来。
看着沈剑鸣那一张笑脸,听着他善解人意的话语,“笙儿你不用紧张,我知你不愿意,但我们毕竟是夫妻,我歇在暖阁即可,不会进你的屋子,这样你不会再赶我走吧?”
李南笙一个头两个大,沈剑鸣是绿茶泡在脑子里吗?满嘴的茶言茶语!
见她不说话,沈剑鸣又道,“我就知道,笙儿你善解人意,定不会让我成了满府的笑话的。”
神经病!
李南笙眼皮都没抬,转身就进屋了。
沈剑鸣站在她身后,眸中皆是势在必得,他可以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