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你去村里找十个可信可靠的青壮年,最好有武艺、在衙门里出过力役的。这几日让他们五人一组。轮流守在黄阿伯家,工钱照衙役的发,还免他们三年的力役。”
晁端礼大脑快速运转,要把每一件每一处都想到,决不能再出乱子。
“吕征,你和捕班兄弟将尸骨、遗物还有贼人送回县衙,跟县丞、主簿将事情说清楚,让他们好好审审那俩贼人。”
他转向杨小酒:“杨小酒,你去将宝儿娘和回春堂云郎中接来,他们问什么你就答什么,不要隐瞒亦不要夸大。”
“对了,老吕你再带十几个兄弟过来换换班。今天无论多晚,你们都必须回来!”
“是!”吕征转身就走,杨小酒却依依不舍地看着宝儿。
他害怕,害怕再回来见到的宝儿就是……
“你早走一刻,她便多一刻生机。”晁端礼话中带了怒气,杨小酒狠下心跑了出去。
衙役们聚到厨房,借着火取暖、烘干衣服。
一旁几个青年正在用大锅炖姜汤,还有两个小娃娃在看着药炉上的药。
院子里人来人往,都有各自的事在做。
屋内,宝儿突然感觉一双温暖的手摸上了自己的额头。
她睁开眼,白茫茫一片。
“哎呀!我的乖宝儿!”熟悉的声音响起,一个富态的老太太渐渐在宝儿眼前显现。
“奶奶!”宝儿激动地喊道,想要起身却动弹不得。
奶奶弯腰抱住宝儿,手一下一下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背:
“奶奶的好宝儿,奶奶帮不上你忙,让你受苦了。”
温柔的久违的熟悉的声音,让此刻的宝儿崩溃了,她回抱奶奶哭了起来。
“都怪我没多活几年,好好教教宝儿。光宪一个书生教不好功夫的。”
宝儿听见爹爹的声音,想要去找他,却在奶奶不断的安抚渐渐陷入沉睡。
“奶奶的好宝儿,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你爷爷烧纸去了。”
而严世宁脑海中的景象与宝儿脑海中的温馨完全不同。
那是他没经历过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