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录事。www.huimengwx.com”秦皎然将荷包收好,见白空额角有几滴晶莹的汗水,眉头拧了起来:“不是让你多练练嘛,怎么还是这么弱。”
白空笑得很羞涩:“最近县衙事多,没时间练。”
“我看你是懒。”秦皎然语气中带着嗔怪,听得白空更加害羞。
白空往前走了一步问道:“你们来县衙所为何事?”
白空猜到了应该是护送红云一事,但还是想问问。
“噢,县太爷让皎然护送红云去高唐看病,宣我们过来见见。”赵掌柜着急会镖局安排,匆忙回答完,拉着几人行礼告辞。
“诶~”白空看着秦皎然远去的背影有些失落。
皂班班头叼着牙签经过,压了压白空怀里盛文牒的盘子,调侃道:“小白啊,这样多费劲呐。”
“啊?”白空不解地看向他,班头抬起下巴,朝着秦皎然离开的方向扬了扬。
“我说在这儿看多费劲呀,给你眼珠按上俩腿儿,跟着去就是了。”
白空无语地翻了白眼,往西厢房走去:“您是老婆孩子热炕头过得滋润,就知道笑话我个穷汉子。”
他脑海里还在想秦皎然,手里也没停下干活,看见了一份府城发来的急文,标明备县县令启。
白空把所有文牒快速过了一遍,拿着几份朝报文牒往县令房中去。
“大人,府衙发来一份急文。”
严世宁接过文牒,扫了几眼眉头聚到了一起。
“怎么了?”白空刚从昨晚的惊心动魄中回过神来,见到严世宁严肃的样子还是会不自觉的紧张。
严世宁合上文牒,不以为意地说:“让各县县令和县丞本月初三去府衙听训。”
已是四月,农忙开始,各县要劝课农桑,开始营造青苗簿,要求县令县丞去府衙听训很合理。
就是这时间未免太着急了。
“白空,王县丞今日告了几天假?”
白空摇摇头:“不知。”
严世宁吩咐道:“那你派人去王县丞家通知一下,明日午后出发去府城。”
白空走后,严世宁又拿起文牒仔细看了看,企图从中看出一些隐含的东西。
显然他没有看出来,随手扔下去,叹了一口气。
正好宝儿从户库回来,在廊下拿着瓢洗手。
他起身走到窗前,斜倚着窗棂,缓缓开口:“手实明细都放好了?”
"嗯,放好了。"宝儿把瓢放回去,从怀里掏出棉布手帕擦手。
回头看见严世宁倚在窗边,深绿的官袍子被日光照着,有些耀眼,白皙立体的脸上悲喜难辨。
“不是吧?大人,你不会又要让我搬回来吧?”宝儿语气里大有“你敢点头我就死给你看”的决绝。
严世宁被逗笑了,不急不慢地解释道:“本官没那么闲。”
嗬!这会儿不是昨天让我们半夜搬过来的时候了,高宝儿瘪着嘴吐槽。
“嘶~高宝儿你这什么表情。”严世宁沉下声来吓唬道。
宝儿连忙弯腰作揖逗趣道:“小的天生一张戏谑脸,还望大人原谅则个。”
“好了,不闹了。”严世宁换了个姿势靠在窗台上,“宝儿,你去过府衙,见过刺史吗?”
宝儿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回答道:“我没去过府衙,但见过府城杨刺史。”
严世宁上任路上,去府城报道之时,既没见到刺史,也没见到別驾、长史,只有一个录事参军查看了各类文牒、过所,盖了章便让自己走了。
上任一个多月,县衙与府衙只有正常简单的公文来往。
是以严世宁对府城诸官的了解几乎等于无。
“杨刺史是个什么样的人?”严世宁问道。
宝儿低着头思考了一会儿,犹豫着说道:“他是一个大官儿。”
严世宁眉毛一挑:“大官?怎么说?”
宝儿上前,手肘支在外窗台上,向后靠过去。
远远看过来,两个人并排在窗前说着话,甚是养眼。
“那时上一任县令刚被狼叼走,朝廷派了御史下来调查。主簿说那御史随行调遣人员不过七八人,可杨刺史平日出行最少也要十人随行。”
宝儿回忆着那时的情景,又说道:“那御史住在官驿,我不曾见过,但见过的都说御史面色和气,行止爽朗。”
“杨刺史喜欢拉着脸,说话也少,声音也沉,有话都是随行的人说。噢,来县衙时,他还嫌我泡的茶不好呢。”
宝儿说着便生气了,直起身来目光炯炯地看着严世宁:“所以我觉得他真是大官,威风极了。”
严世宁从宝儿的话中听出了抱怨和讨厌,又被他一本正经阴阳怪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