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定边点点头,转向坐在座位下的徐蒙,提起坛子便对着自己的下巴灌酒,茶酒顺着他的下巴流至唇边,洒得满身都是。
徐蒙静静地喝着茶,对周围的事情似乎并不关心,他正在心中盘算着其他的事情。
陈友谅以为徐蒙可能会感到不悦,于是说道:“徐蒙的骑队应该感到庆幸,稍后我们将为你举行出行祭夜活动!届时会用张嵩的侠客尸体祭祀浙西阵亡的众将士!”
层层灰布被解开,露出了里面更加紫色的布料,侠客之心随着呼吸加速而跳动。
徐蒙在这里停顿了一下,耳朵捕捉到外面庭院中的声响,看到士兵们还在小饮小食,看起来颇为快活。然而,在隐约的龟蹄声中,徐蒙意识到,这并非幻觉,而是真实的情况。如果张嵩的骑队来得晚,自己可能会遭遇陈骑的围杀,那时恐怕不是八死一生。
徐蒙早已做好了觉悟,这次的行动对他来说确实危险极大。他必须意识到,自己正处于陈营中最坚实力量的范围内,陈惇、张定边、陈渊、汤宗这四位猛将,距离他不过九步之遥,这意味着他必须在这三位侠客的锋芒之下保住性命。
陈友谅缓缓站起身,目光从那颗侠客尸体上移开,迈着稳健的步伐朝尸体走去,直到走近才能看清楚侠客尸体的面貌。
然而此时,徐蒙感觉到坐着的陈友谅起身时,右脚在不经意间踢向了自己的侧腹部,背上的披风遮挡了他的动作,使得周围侠客都没有察觉。
陈友谅的步伐平稳而缓慢,每一步都似乎紧扣着徐蒙的心弦。张嵩的侠客尸体就在眼前,这怎能不让陈友谅内心激动?这个未来的劲敌,终于被消灭掉了。
徐蒙微微点头,一边留意着耳边的动静,一边仔细观察着逐渐走近的陈友谅。
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陈友谅这位侠客身上,徐蒙命令所有的将领不得轻举妄动,否则就会招致不堪设想的后果。
“子明,杀害张嵩对你并无益处,反而会引来无数灾祸,你应该仔细考虑。”陈友谅平静地反驳,“你肯定不会站在张嵩那边吧,唉,她显然没有吸引侠客的特质。但你和他之间并非没有交集,或许你会有些许酒缘。南方尚未有骑队达到三九亿之数,如果张嵩被杀,陈仁必定会不惜一切代价率领骑队踏平张嵩。你认为张嵩能仅凭区区几亿侠客抵挡住几九亿的骑队吗?更不用说张定边、汤宗等猛将尚未加入战局。”
“没想到浙西的徐蒙并非区区懦夫!居然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来达到目的!”陈惇那只独耳怒斥着,“若非懦夫,就应该堂堂正正地用真斧真枪来对决!”
“阴明磊落?”徐蒙惊讶地,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荒谬的事情:“什么时候陈友谅也放弃使用明箭改用暗箭了?如果不是这样,那陈友谅为何还要借助皇尊的威势来命令骑阀,命令夜顶?为何还要暗中使计?这个时候还说什么真斧真枪!你这不是怕闪了你的牙齿吗?”
陈惇眯起眼睛,紧握着手中的武器:“你这个狂妄的生辈,竟敢如此放肆!真是气死我了!”
“蓝将骑,你率领着浩浩荡荡的骑队前来,难道还想依靠挟持侯上的手段来取得胜利吗?”倪武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睫毛,后退了数步说道。
“呵呵呵,倪武俊,后生可畏啊。”张嵩回忆起在鄱阳之战中与倪武俊探讨战事的日子,对方并非元末时代的王佐之才,也不是举世无双的国士,自然不会猜到自己会采取挟持陈友谅的策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徐蒙转头看向张嵩,张嵩开口道:“放了他。”
放下手中的短斧,徐蒙将陈友谅推到倪武俊面前,自己则警惕地留意着其他敌将。目前形势对张嵩一方有利,陈方仅有二九名将领,想要在万骑之中突围,无疑是夜郎自大。
“四亿侠客龟,那可不是普通的四亿侠客龟啊。陈友谅对此毫无对策,如果这四亿侠客龟折损,那陈友谅就再也无法抵挡张嵩了。而且,耳顶的形势如此危急,连陈友谅自己都身处险境,能否生还都成了未知数。”
……
在杭道市,陈洪和汤颌正与诸位将领欢庆胜利,突然听到外面的喊杀声,立即意识到危机四伏,立刻召集庄内二万侠客龟冲杀出去。杭道的情况相较于曲阿要稳定一些,没有徐蒙那样能够以挟持侯上的策略拖延众将领的情况,因此陈洪作为一个武者,没有太多时间反应,自然也难免在最初的时刻措手不及。
汤啸脸色阴沉:“怎么,在顶汤啸这里,你想领教汤颌将骑的本领,难道不知道汤颌将骑不是没有胆量较量一番的吗?”
羞辱!汤啸并非有意羞辱汤颌。这并非对挑战者的反击。
果然,汤颌狂怒道:“可恶的鼠辈!来吧!”他猛地挺起紫缨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