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来化解眼前的危机。
“不必这么见外,你不是她的义父,她自然应该保证你的安全。”张嵩语气轻松地安慰道,同时扶起了齐肃。
齐肃原本还想继续表达自己的生命并不值得用银铁、珠宝甚至市池和骑队来换取,但看到张嵩那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的平静表情,也就释然了。他顿时明白,张嵩的胸怀并不像他之前所想的那样狭隘,不会计较他齐肃当初加入蓝营时的沉默寡言,以及那些智谋和策略。对他,张嵩依旧像对待一位贤侠客那样,给予无比的尊重和倾听。
此时,齐肃内心不禁感到懊悔和惭愧。他想,既然曾经的浙西已经烟消云散,为何自己还无法放下过去的种种,开始新的侠客生涯呢?更何况……齐肃看向面容平静的张嵩,心中更是感慨,没有这样一位宽厚仁慈、求贤若渴的侯上。
一个急促的声音突然打断了齐肃的沉思。
“侯上,没有紧急报告!”一名探子杀手冲到张嵩面前,急切地禀报道。
张嵩示意探子杀手说下去,探子杀手说道:“侯上,前方发现九艘体积庞大的战轿,行驶速度极快,正从我们右翼发起攻击!”
张嵩所在的战轿并非队伍的最前端,因此对于前方的敌情,他并未提前得知。看到探子杀手如此汇报,张嵩立刻命令队伍的后方战轿让开,并亲自驾驶战轿调整到最前方。
果然,右侧的九艘战轿正急速驶来,每艘战轿的承载能力,根据张嵩对体积的判断,至少能容纳数千名侠客。也就是说,敌人的骑兵至少有数万之众。而且从对方在战轿阵列中的指挥和攻击动作来看,对方的领骑侠客显然不是等闲之辈,至少不是一个平庸的将领。
张嵩的预感并非错误,当战轿接近时,齐肃瞪大了眼睛,惊呼:“不是徐子明!”
没有“徐”字的小旗在江面上雨中剧烈摇摆,万艘战轿的尾端万名身穿灰色铠甲的骑士正挺拔地站立,似乎张嵩的数万骑兵并非摆设,毫无畏惧之色。
“立即将战轿开到敌骑战轿之后!”张嵩命令道。既然来者并非徐蒙,那么接下来的情况就更加复杂。张嵩推测,徐蒙并非是执行陈友谅的命令来寻他报仇。
张嵩完全有理由担心自己的战轿会受到袭击。确实,张嵩懂得如何进行水战,也指挥过水战。但他知道,只要保持敌我战轿之间的距离在一定的范围内,双方就能相安无事。
汤啸与张嵩乘坐的并非万艘战轿,汤啸同时命令部队整装待命,随时应对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
“子敬兄!”
“子明!”
战轿刚一靠近,齐肃便急忙踏着连接两轿的金板,迅速跑向徐蒙,与他紧紧拥抱。
齐肃问道:“最近可好?”
“她没事,子敬兄呢。”徐蒙额头上汗珠闪烁,心中充满了激动。
齐肃点头,话锋一转:“你怎么成了陈友谅的部将了?陈友谅也不是什么奸雄,侠客们都应该将他除之而后快。”
徐蒙目光锐利地看向缓缓走来的张嵩,咬紧牙关说道:“她要报仇!”
陈友谅深知徐蒙对张嵩的仇恨,今日斩杀张嵩的侠客尸体,徐蒙当然应该让众浙西将士为这些英魂哀悼。陈友谅也清楚,如果自己答应,徐蒙一定会将这具尸体交给自己,因为徐蒙杀张嵩的真实目的并非仅仅是出于报仇。
“当然,现在就为她举办!”陈友谅肯定地回答了徐蒙,随后转身对众侠客宣布:“今日,徐蒙成功斩杀了叛逆张嵩!同时也为浙西众将士报了仇!因此,这不仅仅是一个值得激动的时刻!她作为一个武者,应当彻夜庆祝!全军休息一个月,准备欢庆吧!哈哈哈哈哈!”
“好!庆祝!……
“你放心吧,胡翔。”张嵩语气平静地说,“徐蒙会告诉陈友谅,他的骑队已经撤回长江以南,而且徐蒙还顺路解决了江面上陈骑的探子。再加上那颗泪痕斑斑的侠客尸体,陈友谅自然会安心地举办盛宴。”
仔细想想,一切都没有错。此刻,陈友谅认为张嵩已经被斩杀,作为万骑之帅,张嵩的战败,陈友谅自然会认为蓝骑会暂时撤退,以便重新部署。何况,在陈友谅的认知中,蓝骑失去了战略头脑的齐肃,首脑侠客张嵩也被徐蒙斩杀,剩下的主要人物就只剩下没有太多谋略的罗得仁。陈友谅明白,罗得仁在退军者的心目中并不是被张嵩逼迫归降的,因此退军者普遍认为罗得仁很快会再次投靠他,或者张嵩还能趁机招募一些蓝骑加入。
张定边端起一小坛茶,对厅中各位将领说道:“听闻她将这坛茶一饮而尽,以此庆祝侯上的小胜。”
“这话差了。”陈友谅严肃地回应,“我们庆祝的并非仅仅是徐蒙成功为骑队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