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欣慰的是,第二天早上起来,林温的烧就退了,鼻音也不再那么重。于是队伍整装上路。
林温精气神儿还没完全恢复,但还是一脸的兴奋劲儿。听到马车外路过了结亲的队伍,就扒在车窗上够着脖子看。
看他这个样子,陈佑铭心下一动,凑过去从身后抱住他的腰。林温惊得退回来,偏过头问他:“做什么呀?”耳朵擦过陈佑铭的嘴唇。
“看得这么认真,可是想坐花轿?”
没等林温回答,陈佑铭一脸陶醉地去亲他的侧脸,又闭上眼睛去亲他的耳朵,一直亲到脖子,嘴唇和舌尖在这片肌肤上来回舔弄。
“啊……你……哈……”
酥酥麻麻的感觉小虫一般地爬满被亲到的地方,然后迅速蔓延至全身,林温的心怦怦直跳,痒痒的、热热的感觉让他既想亲近又想逃离,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怎么!怎么可以亲他的这里?
陈佑铭又做了一件超出他想象的事,又刷新了他对肢体接触的认知。
难道不是亲亲嘴巴子就可以了吗?
在林温脖子上留了一个红红的印子,陈佑铭心满意足地抬起头。
怀里的人似乎被吓到了,眼睛紧紧闭着,睫毛不安地颤动,嘴唇紧紧抿着,身体微微抖动,紊乱的呼吸昭示着内心的恐惧与慌乱。
小家伙很敏感,意乱情迷的样子肯定会很好看。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维持了这个姿势好久,陈佑铭才惊觉自己今天有些过分了,忙松开林温,把他掰正后搂进怀里安抚。
“被我吓到了吗?别怕,小温,别怕……”
林温趴在陈佑铭胸口,咬着手指去听对方坚实的心跳。
不怕的,他好像不怕的,就是有点儿不习惯。
于是两个人都没再去想陈佑铭说的“坐花轿”。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一帆风顺,队伍走走停停,终于还是在预计的时间到达了目的地,琉城。
反映地方官员贪污的折子就是从琉城递上去的。这几年南方闹水灾,琉城的府尹张豫上任两年,见识到了附近几城中官员互相勾结,搜刮民脂民膏、吞吃朝廷灾银的恶行,于是搜集证据拟好折子上交朝廷。
皇帝立即将此事重视起来,并指派令人闻风丧胆的陈佑铭为御使,南下彻查此事。
一行人来到张府,并要以此为根据地,展开大网。
虽然陈佑铭不让,但大庭广众之下,林温还是想老老实实扮演好随从的身份,挥开了陈佑铭想牵他下马车的手,自己跳了下来。
陈佑铭悻悻地收回手,下属们看得直乐。
“下官拜见御使大人!”
“张大人不必多礼。”
张豫携自己的人激动地前来迎接,陈佑铭立刻恢复了严肃威严的样子。
林温注意到,一个气质非凡的男子几乎和张大人站在同一条线上,却没有同他一样给陈佑铭行大礼。
视线与之对上,那人对他温和的一笑,林温觉得他有些眼熟,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张豫请他们进府,那人立即走到陈佑铭身边。
“终于等到你们了。”
“嗯。怎么样,前几天的事有进展了吗?”
走在队伍中间,林温渐渐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他们挨得很近,语气也一点都不生疏,似乎是相识多年的挚友。
陈佑铭被安排住进上好的厢房,林温不哭不闹地拿着行李随下属们去另一边。他和周林一间房,还差两条被子,于是二人跟着一个小丫鬟往储物室走。
路上,林温忍不住问:“周大哥,刚刚和将军一起走的人是谁啊?”
对下属们而言,林温从未仗着自己受将军的重视就对他们摆架子,反而对他们温和有礼、客客气气的。所以他们也很尊敬这位林小公子。
周林耐心地跟他说:“那位啊!是季子舒季公子。从前就是将军的军师,帮将军打了好几场胜仗喏!这次南下,将军也是派他先行前来打探情况。”
“这样啊……他好厉害!”
林温想起来了,那日大军回城,陈佑铭的身边也有这么一个人。军师的话,确实是可以进京面圣的。
“哈哈哈哈!怎么没听你说大将军厉害?大将军才是真的厉害喏!”
“啊,那,大将军也厉害!”
周林愣了愣,随后被林温傻头傻脑的语气逗笑了,他好像知道为什么大将军这般宝贝这林小公子了。
两人把被子抱回来,一前一后地进屋。周林突然停步,林温的被子一下子撞在了他的背上。
“怎么了,周大哥?”
林温探头往屋里张望,视线所及之处不见一个人。
下一秒,只听周林说到:“将军!你怎么来了?”
里面的人说:“我来看看你们有没有欺负小温。”
“哪儿,哪儿敢啊!我这……”
周林慌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