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地往旁边站,想把林温完完整整地让出来给陈佑铭看,但看到抱着被子一脸无辜的人,又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懊恼不已。
娘的!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陈佑铭已经走到二人面前,甩给周林一个不善的眼神后,把林温的被子接过来重重地放到他的上面。
“自己解决。”
“是,是是!”
周林颤颤巍巍地把被子抱去放床上,灰溜溜地跑了,跑了一段距离又跑回来把门带上。
林温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连忙解释:“不是的!是我自己要去抱的,不干周大哥的事!”
“我知道。”
陈佑铭牵住林温摆动的双手,把他拉到怀里。
“我是气你!你为何不去我房里睡了?”
林温想到一路上陈佑铭总说房间不够要和他一起睡,可都到张府了,房间够的呀!
“这里房间有多的……”
陈佑铭的心碎成了渣渣。
所以自己这一路以来每天抱着小家伙睡还没让他产生依赖?还没让他离不开自己?还没把他“感化”吗?
唉,罢了罢了,离不开人家的从来都只是自己……
“可……我来南方不习惯!要你在身边才能睡得着!”
“真的吗?”
“嗯。”
想来自己生在南方,而陈佑铭生在北方,确实可能会发生这种事,于是林温答应下来。但他忘了,大将军当初不就曾在南方边境作战吗?
事不宜迟,陈佑铭拿上林温还没来得及打开的行李迅速把他带走,生怕小家伙反悔。
刚开始,人们还纳闷儿呢,一个小随从为何可以随意在御使的房里进进出出,后来明眼人都看出来了二人的关系,心知肚明地不敢置喙。
没过多久,陈佑铭彻底忙了起来,经常出去一整天不回来。林温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就乖乖地呆在张府不给大家添乱。
一天夜里,府里突然喧闹起来,大院儿里驾起无数的火把,火光把这一方天空照得发亮,却死气沉沉,没有生机。
林温从房里出来,问路过的人:“发生什么事了?”
“御使大人要惩治奸人了!就在今晚!”
于是林温快速穿好衣服,也往前院儿跑。
他来得迟,站得有点远,但能看到院里跪着三个人。他们的手被绑在身后,嘴里滔滔不绝地咒骂着。
陈佑铭从容地从台阶上走下来,手里还提着一把剑,只见他走到最前方人的身前,干净利落地把剑刺入他的大腿,又拔出来,鲜血流了一地。
林温不可思议地注视着眼前的场景,惊讶地捂住了嘴。
那人大叫着倒下,哭天喊地地哀嚎。另外两人扑向陈佑铭,又拜又哭。陈佑铭把他们踢开,又一剑刺向之前那人的胸口,那人迅速没了动静。
不只那人,所有人都不敢出声,院子陷入了一片死亡的寂静中。
林温再也忍受不了,即使隔得很远也好像闻到了恶心的血腥味,他的胸口闷得慌,跌跌撞撞地跑了。
“把他们带下去,那个,扔了。”
陈佑铭的吩咐结束了这场审判,众人心有余悸地散去。他接过属下递过来的帕子细心地擦拭刚刚的剑,季子舒走过来对他说:“林公子也来了。”
“小温?”
他神色慌张地去找,看了一圈没发现人后,把剑扔给下属抬脚往后院跑去。
“小温!”
他跑回房间推开门,发现里面没人,泄气一般走到床上坐下,懊恼地用双手捂住了脸。
不一会儿,门开了。他放下手去看,林温端着一盆水站在门口。目光相接,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这样对视了一会儿,最后是林温用脚把门关上,端着水走到他面前。
“已经很晚了,你,洗一洗,睡觉吧。”
即使已经努力克制,但他听得出来,林温的声音颤抖着。
小家伙怕他。第一次见面时不怕他,知道他是候府嫡子时不怕他,被他强吻时不怕他……现在,小家伙怕他,因为他当着他的面杀了人。
怎么办?他本就是个冷血无情、杀伐果断的人,现在被小家伙发现了,小家伙会离开他吗?可是他不想改,他喜欢杀人的感觉,喜欢别人被他折磨得痛不欲生。
那么,如果小家伙要离开的话,就想办法把他留下吧,不管用什么办法……
他把盆接过来放到地上,对林温张开双臂:“过来抱。”
林温的鼻子一下就酸了。眼前笑眯眯向他敞开怀抱的人似乎还是以前那个对他无微不至,热心又体贴的心上人。
下一秒,他小嘴儿一撅,泪珠哗啦啦地滚下来。刚才的惊惧和失落还有现在失而复得的喜悦全都涌上来。
视线已经变得一片模糊,他恍恍惚惚地抱住陈佑铭的脖子。
触到温热、结实的身体,心里的不安和全身的冷意顿时消散。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