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尘顿时面露不耐烦之色,他的眉毛微微扬起,提高了声调说道:
“别废话,让赵小花出来,我只要见她。”
几名女子仍是笑盈盈的模样,扭动着腰肢娇嗔道:
“哎呦,公子,奴家都跟您说了呀,赵小花今日着实不方便哩,您这般强求,可就是为难奴家们了呀。”
此刻,伯尘依旧能清晰地听到赵小花那阵阵撕心裂肺的喊叫之声,那声音仿佛一把把尖锐的针,狠狠地扎在他的心上,让他心急如焚,再也无法按捺。只见他猛地一伸手,宽大的袖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从里面掏出了一块足有拳头大小的黄金,他高高举起黄金,大声说道:
“只要你们让赵小花过来,这块黄金就归你们了!”
这一幕恰好被正在楼上观望的老鸨瞧了个正着,她那精明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光亮,如同黑暗中捕捉到猎物的饿狼。
旋即,她扭头冲着身旁的护院使了个眼色,尖声吩咐道:
“快去,把赵小花给送过来。”
说罢,老鸨扭动着肥胖的腰肢,脸上堆满了虚假的笑容,快步下楼,朝着伯尘款款走来。
“哟,这位公子,您和赵小花到底是什么关系呀?实不相瞒,赵小花这丫头啊,闯出了些祸事,这会儿正在受罚呢。不过您放心,我已经派人去领她了,马上就能过来啦。”
老鸨一边说着,一边赔着笑脸,目光却在伯尘身上来回打量着,试图从他的穿着打扮和神情气质中探寻出什么。
伯尘神情依旧冷漠如霜,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只有赵小花的安危牵动着他的心。
在他心里,赵小花自幼被掳走,在这怡香院过着暗无天日的凄惨生活,本就令人同情不已。
再加上今日亲眼目睹这怡香院对待她的残忍行径,更是让他怒火中烧,恨意难平。
老鸨把伯尘的表情变化一一收入眼底,她在这怡香院浸淫多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瞧着伯尘这副模样,便自以为是地认定他是赵小花的情郎。
于是赶忙又笑着劝解道:
“公子您可千万别生气呀,赵小花平日里那可是乖巧得很呢,就今儿个不小心犯了错,我们也是迫不得已才惩罚她这一回,您就消消气吧。”
伯尘双唇紧抿,一言不发,他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似在压抑着内心的愤怒。
只是那目光始终紧紧盯着前方,眼神中透着焦急与关切,似在焦急等待着什么。
不多时,在护院的推搡下,赵小花被领了过来。
只见她浑身是血,那原本整洁的衣裳此刻已被鲜血染得斑驳不堪,血迹干涸后在衣服上留下一片片暗红色的痕迹。
她走起路来更是摇摇晃晃,东倒西歪,每迈出一步仿佛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双腿像是灌了铅般沉重。
而那双眼睛里,此刻正充斥着无尽的惊慌与恐惧,眼神游离不定,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
赵小花怯生生地抬起头,目光触及到伯尘的那一刻,身子微微一僵,眼中满是茫然与不知所措,她实在不清楚眼前这位神色冷峻的公子究竟是何人,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找自己。
老鸨见状,脸上堆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阴阳怪气地说道:
“小花呀,你今天可得好好陪陪这位公子,务必把公子伺候好了呀。”
说话间,老鸨的眼中极快地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威胁之意,那目光好似一把隐藏在黑暗中的利刃,直直地刺向赵小花,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言罢,老鸨赶忙伸手接过伯尘手中那块沉甸甸的金块,双手紧紧握住,脸上的笑意愈发浓烈,嘴里还不忘谄媚地说道:
“公子,您且尽情玩乐,希望您今儿个能玩得开心尽兴啊。”
说罢,老鸨朝护院使了个眼色,一行人便识趣地退了下去,只留下伯尘和赵小花二人站在原地。
赵小花的身子如秋风中的落叶般瑟瑟发抖,眼中的惊慌仿若实质化的阴霾,久久未曾消散。
她怯生生地望向伯尘,嘴唇嗫嚅了数次,才鼓足了全身的勇气,用那带着明显紧张颤音的声音,小心翼翼地说道:
“公子,我…… 我想,要不你先随我上楼吧。”
那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蚋嗡嗡,仿佛一阵微风便能将其吹得无影无踪,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艰难挤出,尽显她内心的忐忑不安。
她低垂着头,脚步缓慢而沉重,每走一步都要先观察周围的动静,双手紧紧地拽着衣角,仿佛那是她最后的安全防线。偶尔她会偷偷抬眼看向伯尘,眼中满是疑惑与不安,却又迅速低下头去。
伯尘的目光自始至终都紧紧黏在赵小花身上,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探究。
他细致入微地打量着赵小花的每一处细节,从她那略显苍白却依旧透着几分倔强的面容,到她那因恐惧而不停颤抖的双手,再到她那虽破旧却努力保持整洁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