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师父平时总是爱捉弄他,可在这绝境之中,师父那超凡入圣的神通在他心中成了唯一的希望之光。
于是,伯尘缓缓闭上眼睛,屏气凝神,在心底深处小心翼翼且充满急切地呼唤着:
“师父呀,师父,您快看看这里吧。这陈忠实在太可怜了,他是被战争的残酷逼到了这一步,徒儿实在不忍心见他就这样被押赴刑场,您能不能施展仙法救救他啊?”
此时的伯尘,额头已满是汗珠,那是他内心焦急的外在体现。
在那仙雾弥漫、如梦似幻的仙界,白凡正悠然自得地斜躺在一朵绚丽夺目的祥云之上。
周围仙光闪烁,奇花异草争奇斗艳,散发出的光芒交织成一幅美轮美奂的画卷,营造出一种超凡脱俗、静谧祥和的氛围。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把玩着一颗晶莹剔透、散发着温润光芒的仙石,嘴角微微上扬,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世间一切都不过是他眼中的一场有趣游戏,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很快,白凡那略带慵懒却又不容置疑的声音在伯尘的脑海中响起:
“伯尘啊,你这小子,总是爱给自己找麻烦。这人间之事,自有其既定的规则和秩序,逃兵按国法处置,此乃铁律,为师岂能动辄干预,扰乱这人间的纲常呢?你就别再瞎操心了,好好在那地牢里待着吧。”
伯尘听到师父这坚决拒绝的话语,心瞬间沉了下去,仿佛坠入了无底的冰窖,但他仍不愿放弃这一丝渺茫的希望,连忙在心里苦苦哀求:
“师父,徒儿明白国法不可违,可他真的是走投无路才犯错的呀!那战场上的血腥厮杀、生死离别,咱们未曾亲身体验,怎能真切知晓他当时所遭受的痛苦与绝望呢?师父,您向来心怀慈悲,就当可怜可怜他吧,救救他这一条性命,徒儿求您了,徒儿实在无法眼睁睁看着这悲剧上演啊!”
伯尘说着,眼眶已微微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白凡听着伯尘急切的哀求,笑意更浓,眼中闪烁着玩味的光芒,调侃道:
“哼,伯尘,你这求情的劲儿还真不小。不过你可想清楚了,若为师此次插手,便是公然挑衅人间法则,引发的后果不堪设想。况且,若你以后再这般不分是非,见什么事都求为师帮忙,哪天你自己犯了糊涂当了逃兵,哼,那为师可真就不管你了,任你在那人间自生自灭,让你也尝尝孤立无援的滋味,看你还敢不敢如此任性。”
伯尘听到这话,身子猛地一震,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自己身处绝境而师父却袖手旁观的可怕场景,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身体微微颤抖起来。他深知师父虽然平时爱开玩笑,但说到做到,从不食言。
然而,看着不远处陈忠那被狱卒无情拉扯、即将消逝的凄惨身影,伯尘的心好似被千万根针扎着,痛苦万分。
犹豫了许久,他还是咬着牙,鼓起勇气在心里回应:
“师父,徒儿怎会当逃兵呢?徒儿只是实在不忍见陈忠如此悲惨。您就再斟酌斟酌吧,或许真能找到一个既不违背规矩又能救人的万全之策呢,师父,求求您了!”
此时的伯尘,双手紧紧握拳,指甲几乎嵌入掌心,显示出他内心的极度挣扎。
白凡的眉头渐渐皱起,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严肃,语气也变得更加严厉:
“伯尘,莫要再纠缠不休了。人间的因果循环、律法制度,皆是历经岁月磨砺而成,有其存在的必然意义,绝非你所能轻易改变。为师此次绝不会出手,你就乖乖在那地牢里接受历练,好好长长记性,别再如此幼稚天真,以为世间万事皆能顺遂己愿,这人间的复杂远超你的想象。”
伯尘缓缓睁开眼睛,眼中的光芒已黯淡许多,眼眶中蓄满了泪水,眼神中满是沮丧与绝望。他清楚地知道,师父一旦下定决心,便如同巍峨高山,难以撼动。如今,陈忠的命运似乎已被无情的命运之轮紧紧锁住,再也无法改变
如今,陈忠的命运似乎已被无情的命运之轮紧紧锁住,再也无法改变。
此时,陈忠已被狱卒们生拉硬拽着,一步步艰难地朝地牢外挪去。他的双脚好似被重铅束缚,每一步都在地上拖出沉重的痕迹,身体颤抖得愈发厉害,嘴里仍在不停地喃喃自语,那微弱的声音饱含着无尽的悔恨与对家人的眷恋。
他那绝望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黑暗的通道尽头,只留下伯尘独自沉浸在这无法言说的悲伤与无奈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