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巡一口酒差点喷出来,他狼狈地放下酒杯,被呛得连连咳嗽,等好不容易停下来,第一件事就是狠狠在季准背上来了一掌。m.mankewenxue.cc
“你是喝多了,说的什么胡话,”周巡十分不满地说道,“我和我婆娘感情不好,我和谁感情好,而且我俩相处的好着呢,你嘴里吃的蹄髈可不就是我娘子看着炖的,那本来都是喂给我吃的。”
季准差点被周巡这一巴掌拍的背过气去,他连忙把凳子挪的离周巡远了些:“那不是你之前说的吗?让我向安国长公主举荐你,说你乐意的不得了……”
周巡连忙扑上来捂住季准的嘴,然后狠狠打了他几下:“我那不是为了安慰你?你当时哭丧个脸,好像公主要把你活剥了,我不这么说,怎么让你放松下来?”
“再说了,公主是什么样的人,要什么样的绝色没有,我这长相去了,也只能当个办差的属下,风流的事肯定半点没有。”他松了手,又坐了回去,往嘴里扔了一颗豆子,“不是我说,就算是你,公主也没亲近吧,咱们这堆人里面,最好看的还应该是宿齐道,他公主都没要,说不准身边早有别的可心人伺候。”
季准顿时想起今天见到的那朵莲,他暗暗比较了一下,觉得他也没比自己好看到哪去:“我难道不如宿兄吗?”
“为兄可不是贬低你,若只论五官脸面,你当然不比宿齐道差什么,但要说起这通身的气派,可就确实不如他了,”周巡摇头晃脑,给季准进行详解,“知道有个词叫风流倜傥吗?宿兄那小扇子一摇,那就叫风流倜傥。你还嫩了些,一看就是没开过荤的纯情书生。”
季准假装没听到后面那一套,宿齐道为人比较张扬,确实喜欢表现自己的风度,而韩莲生却更柔顺媚上一些,他又回忆起燕凌说的话,韩莲生是流仙楼的乐师,难道她更喜欢这种对她百依百顺的男人吗?
他有点想和周巡倾诉,但这话说出口却艰难,总不好和周巡讨论公主私下找哪个男人。他盯着酒杯直皱眉头,皱得周巡都喝不下去了。
“你又有什么事?”他睨了一眼季准,“又愁眉苦脸什么?”
季准犹豫了一下,装作有点不在乎地问道:“你听说过流仙楼吗?”
“流仙楼!”周巡激动地猛拍大腿,“你原来知道流仙楼!那就不是纯情书生了啊!”
季准一听这话脸色立刻变了,难道这是什么不干净的地方?可韩莲生不是弹琵琶的乐师吗?
“你这么激动做什么,这难道是风月场所?”
周巡眯着眼睛看着他,笑得像只狐狸:“那地界对咱们这些人来说,就是个听曲观舞的地方,再干净不过,你想风月也风月不起来,但对于达官贵人们而言,却是个极好的疏散之地,那里面的伶人们技艺又高,人又貌美和顺,可不是个快活窝吗?”
他瞧季准脸上还有惊色,又安慰了几句:“你是看上哪个伶人了不成?兄长可要劝一劝你,那不是你能沾的,还是听个曲乐呵乐呵就完了,下次我带你嫂子去的时候也带上你,多看看其他美人,也就走出来了。”
季准吃惊地张大了嘴巴:“你带嫂子去流仙楼???”
“对啊,之前流仙楼编排了七阕歌,你嫂子挺爱看,”周巡漫不经心地说道,“唱词好人也美,她还跟我说呢,那里面连吹拉弹唱的乐师都长的不错。”
周巡说到这里,像是想起来什么,勾着季准的脑袋把他拽了过来:“不过话说回来,你能去流仙楼吗?要是长公主知道了,她会不会不高兴啊,女人嘛,总是爱吃些醋的,要是殿下不高兴,她会不会找我们麻烦啊?”
季准悻悻地看了他一眼,燕凌哪会在意他去不去什么流仙楼,只有他在意燕凌是不是去了流仙楼,他哼哼了一声,要是现在这桌子上有醋,他能直接喝一碟子。
周巡看季准没说话,灌了酒的脑袋略一转,还是快的很:“懂了,殿下看来不怎么抓着你了,可喜可贺啊可喜可贺,慕淮,你可算是脱离苦海了!来,为兄再敬你一杯!”
季准咬牙切齿地又跟周巡喝了几杯酒,借口天色已晚,好不容易从周家脱身出来。
他之后又去了几次公主府,每次管家都说燕凌不在,然后恭恭敬敬地把他送出门。季准心里充满了挫败感,他十分怀疑这是因为燕凌不想见他,一别半年,燕凌很明显是有了其他喜欢的玩物。
玩物,季准觉得这这个词实在符合自己的身份,想要就要想丢就丢,他时常下了衙之后在公主府外蹲点,就像云雀当初蹲他似的,只是一次燕凌也没见着。
一个月后,周巡招呼季准去流仙楼听曲,他找了个理由推了,偷偷摸摸又往公主府去,结果刚到路边,就看见燕凌上了车。他等燕凌走了,磨磨蹭蹭挨到了门倌的身边,掏出半串铜钱问道:“公主这是往哪去?”
这点钱公主府的门倌自然是不放在眼里,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