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归回头,一张帅脸映入眼帘。m.shangyuewu.com
工作时的谢渡不像平常穿得那么风骚,一身素色白衣代替了银丝竹纹长袍。
只是由于风骚的本性,那白衣领子还是绸制的,嵌了两颗牛奶盈润质地的珠子。
一举一动,高贵典雅。
“在这儿看什么?”谢渡道。
“偶然路过,看谢侍郎为民奔波的伟岸身影。”
“偶然?”谢渡质疑,“你在这儿站了半个时辰,难道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被拆穿的江暮归躲避谢渡那要把她盯穿的目光,突然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无所适从的上下抬头低头。
她正要开口请谢渡吃团圆饭,一个裤腿和上衣都沾满了泥星子的工人过来了。
“谢侍郎,那玩意儿我们不会整,您要不来看一眼?”
谢渡横身挡在他和江暮归中间,以免江暮归干净的衣裳被弄脏。
那人看了谢渡后头的江暮归,嘿嘿一笑,“有事儿你们先说好了。”
他人这样说,却毫无避讳的意思,直戳戳站着。
江暮归心想,这大哥性子是不是太直爽了一点?!
缺心眼啊!
人大官跟人说悄悄话,你在这儿站着算怎么回事?
谢渡看向江暮归,江暮归觉得当着别人的面邀请谢渡吃团圆饭容易引起误会,也就作罢。
除夕那日她不营业,不如白天亲自登门拜访更显诚意。
“没。”江暮归道,“谢侍郎你身上好干净。”
那人抢在谢渡开口前回话,“小娘子这就不知道了,谢侍郎亲自下地看水渠,其实脚底和裤脚全是泥巴。”
“嘿~”他挠挠头,“谢侍郎好像就是在出去前把他裤脚卷起来藏着泥巴了。结果出来就碰到了小娘子,这不巧了么~”
他说着,眼睛都变大了,看着江暮归,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江暮归放声道:“你把泥巴藏裤子里了!”
一时间,正在做活的人纷纷回头把谢渡盯着,谢渡手缩回袖子里攥着里衣,十分想塞一坨布到江暮归嘴里。
谢渡的脸色急剧变红,若无其事地侧过身子躲避十几道看猴子的视线。
江暮归继续道:“那泥巴不都沾你腿上了么?”
谢渡愠怒,道:“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不是……”江暮归探过头,这才注意到她站的地方俨然成为了台风眼。
呀,好像又把谢渡得罪了……
“谢侍郎有事先去忙吧。”江暮归道,然后火速逃离案发现场。
而那位挑起事端的无辜工人此时还莫名其妙地嘀咕了一句:“啥都不说就跑了,这不让谢侍郎你腿白吃泥巴了吗?”
谢渡:……
回到食肆临近晌午,江暮归却瞧见许多张生面孔,且穿的得体,通身不染半点泥垢。
只是气质嘛,和她阿兄与谢渡自然没法比,但决计不是工人。
江暮归问方草:“怎么回事?”
方草道:“我悄悄问了一下,这些好像都是锦城里一些大食肆的小厮。估计是小东家你生意太红火挡了别人的道,人家不高兴了。”
江暮归道:“我赚钱还管别人高不高兴?”
“要找借口打发走吗?”
吉祥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举着毛笔做出打人的手势。
江暮归摁住吉祥的头,道:“不必。既是同行多探讨谈好也是好,我看这些人并无恶意,多半只是来尝尝我的菜是如何做的,才知道他们的菜输在哪儿。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欣赏这样的人,为何不奉陪呢?”
“说不定往后还能合作呢。”
方大姐道:“也是,小东家的生意不仅在攀攀村红火,甚至锦城的人也不嫌麻烦地专程来一趟,他们来探探也正常。只是……小东家不怕他们把小东家你那套学了去,往后客人不来了吗?”
江暮归呵斥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这里还有一百个点子,可他们不是千里眼。”
方草为她小东家狂妄的气度所震撼——
十几岁的人就该这样意气风发才是!
江暮归转身离开:“学得了形学不了骨,方大姐,你再叫人查一查他们是哪家食肆的。”
“诶。”
在厨房里巡视和厨娘唠嗑不过一刻钟,外头突然起了动静。
她扶额——
就知道永远躲不过对家找事这个情节。
“你们别急,继续做饭,我出去看看。”
江暮归穿过人群,见一人大吼:“这么小的娘子做老板,怪不得会出这样的事儿!”
江暮归冷冷道:“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