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
“侏儒蓝侬似乎脱胎换骨了,昔日的那种猥琐之感荡然无存,竟还生出几分霸气来。”
坐在贵宾席上的明澈敏锐地察觉到,伺候在伯索公爵旁边的侏儒蓝侬像变了个人。他目光炯炯,全然不是以前那种躲躲闪闪的嘴脸。
明澈觉得奇怪,难免多看了侏儒蓝侬两眼,这引起了对方的警觉。
侏儒蓝侬好奇的目光停留在明澈身上。明澈飞快地从对方的反应中看出初次见面的陌生感,此人似乎不认识自己。
而侏儒蓝侬本人,是绝不可能忘记明澈这张脸的。
从上次的鸟笼事件,到最近的断头台街的惨剧,侏儒蓝侬应该牢牢地记住了王子殿下的模样。
“公爵大人英明!谈判不失为解决争端的好办法,既免去兵戎相见伤了自家人的和气,也省得劳民伤财。”
法官桑德罗是和稀泥的高手,他素来没有明确的政治主张。这会儿发声纯粹是他惦记着赛尔维斯特罗曾许诺赏赐给他的一大片肥沃富饶的领地。
“呸!内外勾结,你恐怕早已是赛尔维斯特罗的走狗!你抬头看看,你的主子还在上头好好地坐着呢!”宫廷管家泰巴多尔鄙夷地骂法官桑德罗。
治安长官安东尼奥不乐意了:“管家大人担心赛尔维斯特罗掌权会剥夺你的权利,就不惜把所有人拉下水。
“我看你才是居心叵测!难道你忘记了,赛尔维斯特罗也是公爵的至亲之人?”
“好一个至亲之人!我只看见了赤裸裸的争权夺利,却丝毫未看到赛尔维斯特罗对公爵的亲情!
“至于他在西部地区的那些行径,既不讲信义,也不顾及亲情。
“强盗是环境的产物。公爵赋予贪心的赛尔维斯特罗过多的自由,放纵他悖逆的行径,终究会酿成大祸!
“只有挖掉祸根,才能迎来和平,平叛是必须的。”公爵的外交官古利埃尔默也立刻反驳治安长官安东尼奥。
朝堂上的明争暗斗、唾沫飞溅庭臣们司空见惯了,大家能躲则躲,也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也有拱火的。
伯索公爵愕然地望着他的臣仆互相谩骂诋毁,仿佛第一次遇见这种事。他的表情极其不自然,仿佛屁股底下坐着一丛荆棘。
公爵望望外交官古利埃尔默,又望望宫廷管家泰巴多尔和法官桑德罗,疑惑的目光再次落在侏儒蓝侬身上。
他俩手比划着,像是对侏儒蓝侬吩咐着什么。
“诸位安静,”侏儒蓝侬大声宣布道,“公爵心意已决,他不想在公国的土地上再次引发战乱。
“解决西部争端只能采取和平谈判的方式。为了表达谈判的诚意,公爵将派遣财政大臣夏念祖大人亲自促成和谈。
“一家人掐来掐去不成体统,万一敌国趁虚而入,那才是埃拉城天大的灾难!”
听到这话,克拉丽丝情绪激动地离开自己的座位,快步来到伯索公爵面前。
她的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看得出她在刻意控制自己的情绪:“父王,您睁大眼睛看看,您的至亲之人就站在您面前,她的身体里流淌着您的血液。
“赛尔维斯特罗放火焚烧祈祷室,只为烧死为您祈福的女儿,您却要恭迎犯下滔天罪行的恶人回来,
“还赠予他权杖,好叫他杀死您唯一的合法继承人!父王您真是这样打算的吗?”
夏青染赶紧起身来到克拉丽丝身边,他轻轻扶着她,生怕她那摇晃的身体支撑不住而倒下。
他望着妻子苍白的脸,一股深深的怜惜之情油然而生,素来谨慎的他顾不得太多,大胆地毛遂自荐:
“公爵大人,我愿意代替家父去西部,但不是卑躬屈膝地和谈,而是带兵剿灭叛军,彻底还埃拉公国一个平静祥和的未来。”
“放肆!”财政大臣夏念祖怒不可遏的呵斥声从不远处传来,“公爵既然心意已定,哪里还有你们反驳的道理,把你的女人带回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女人怎么了?女人就不能当公爵吗?”克拉丽丝恶狠狠地质问夏念祖,她两眼冒火,恨不得杀了违抗她意愿的所有人。
“公爵身兼带兵打仗的职责,女人可以吗?”不知谁从角落里接茬了,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
尽管乐队还在演奏,演员还在表演,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这是大厅里大部分男人的心声。没有几人真心实意地愿意跪倒在一个不会打仗的女人脚下,对女人俯首称臣也不是男人们想要的。
“肃静!”侏儒蓝侬看都不看公爵一眼,发话了,“大家不必再争执下去,财政大臣夏念祖明日启程奔赴西部谈判,就这么定了!
“胆敢再有异议者,格杀勿论!”侏儒蓝侬的脑袋迅速摆了摆。
公爵像得到指令般赶紧起身离席,想要把纷乱的大厅留给群臣和戏子们。
就在这时,一个小丑突然从表演的队伍里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