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大殿里，檀香缭绕。
我坐在主位上，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账册，一时有些恍惚。昨天我还在为AsiaTech的季度报表头疼，今天就要面对一个修仙门派的财务问题了。
"掌门，这是门派近百年来的账册和各项事务记录。"
站在我面前的青衣女子是清云门大师姐方菱。她约莫二十出头的样子，生得明眸皓齿，举手投足间带着几分优雅。只是那双眼睛太过灵动，笑意中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我注意到她把这堆账册放在我面前时，动作格外轻柔，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但那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怎么看都像是在看好戏。
随手翻开最上面的一本，入目就是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虽然字迹工整，但记账方式让我这个职业经理人都看不下去——收支混杂、科目不清，连最基本的收支平衡都没做到。
"这是......今年的账目？"我指着其中一笔巨额支出问道。
"回禀掌门，那是三年前购置火云峰灵田的支出。"方菱解释道，"当时是准备种植一批九品灵草的，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请来的灵植师没过三个月就离开了。说是我们给不起工钱。"
我继续往下翻，越看越心惊。三百年前，清云门还是仙门联盟数一数二的大派，光是核心弟子就有三百余人。各种产业遍布修仙界，光是灵石收入就达到每年百万之巨。
可现在呢？
整个门派就剩二十八个人，其中还包括杂役弟子。产业一个接一个地卖掉，剩下的那几个也都在亏损。账上的灵石越来越少，负债却在不断攀升。
这要是在现代，这公司早就该申请破产清算了！
"大师姐，"我揉了揉太阳穴，"能跟我说说，前任掌门为什么突然要传位给我吗？"
方菱掩嘴轻笑，那姿态要是在现代，妥妥的白富美派头："掌门有所不知，清云门已经连续十年被仙门联盟评为最后一名。按照规矩，若是今年还是垫底，就要被勒令解散。师尊他......"
她欲言又止，但我已经明白了。
这是甩锅给我啊。
以我多年职场经验来看，这种烂摊子，接手的人不是蠢就是被架空了权力。前任这是打算让我来当这个替罪羊？
"那个仙门联盟是什么？"我问道，一边在心里暗暗盘算。在现代商场，了解行业协会的规则是第一要务。
"仙门联盟是修仙界最大的门派联盟，统管着大大小小上千个门派。每年都会对各个门派进行评估，内容包括弟子数量、灵石收入、丹药符箓产出等等。"
"评估的奖惩机制是什么？"
"前十名的门派可以获得大量灵石奖励，还能获得进入各种秘境的名额。而最后一名......"方菱的声音低了下来，"会被勒令解散，所有产业归仙门联盟所有。"
我倒吸一口冷气。这哪是什么同业协会，简直是个吞并小门派的商业集团！
但现在箭在弦上，我也只能接了。何况，治理一个小门派，对我这个管理过上市公司的人来说，应该不会太难吧？
"对了，"我突然想到一个关键问题，"为什么选我？我好像......才入门没多久？"
确实，按照我的记忆，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似乎是三个月前才加入清云门的。
方菱的笑容更深了，眼中闪过一丝促狭："因为掌门你是我们门中唯一的金丹期修士啊。"
我一愣，随即感受了一下体内充沛的灵力。那种强大的力量感，就像是把十台超级计算机装进了身体里。
好家伙，这具身体的原主人还是个修炼天才？难怪前任掌门会选我，至少在实力上能服众。
正想着，一股更加强大的灵力波动从隔壁殿宇传来，那感觉就像是站在核电站旁边。
"那位......师兄呢？"我指了指那个方向。
"哦，你说沈师兄啊，"方菱笑道，"他是我们门中唯一的元婴期修士，不过他一心只想闭关突破，从不管事。上次有人找他帮忙，差点被他的剑气削成人干。"
我点点头，心里已经有了初步计划。
在现代企业管理中，了解现状是制定改革方案的基础。第一步，就是要先摸清门派的具体情况。
"大师姐，麻烦你把各殿主事召来，我要开个会。"这是我在AsiaTech惯用的手法——先开碰头会，摸清各部门情况。
"这......"方菱迟疑道，"现在丹药殿和符箓殿的师兄们都在闭关......"
"让他们来。"我露出了职业性的微笑，"就说，新掌门要开创门派新局面，还请各位指教。"
这话说得谦逊，但态度很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