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上司竟是我男友粉》
二人骑着马,沿着湖岸狂奔,不过一柱香,就到了万千记忆中的村落。
她隔着小半步,跟在宴云霆身后。
在万千的记忆里,原主到此处以后就没出过门,对村落知之甚少。
一路上会遇到什么,万千根本预料不到。若是没有应对好,让宴云霆发现端倪,再顺藤摸瓜查出真身,进狱、抄斩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疲惫与无奈在万千心中交织。她忙碌了一晚,还是没跨出身份困境。
万千不是没想过,跑快一点,至少让宴云霆避开村里人。可进村口一看,早点铺已经开门了。
“姑娘,快来,你喜欢吃的白米糕出炉了,来一屉?”
万千的每一步都像踩着生死一线的钢丝绳上。她下意识往前走,却撞到宴云霆后肩。
“大娘在叫你。”宴云霆回头。
“我?”
此刻天蒙蒙亮,街面行人极少。万千环顾四周,附近就只有她和宴云霆。
那大娘说的姑娘必然是她了。
万千僵硬地走到灶边,看着摞得比她高的竹屉篓,“来一屉。”
“我就说嘛,你哪次路过不买?”大娘热情地招呼着。
大娘刚打开竹盖,食物清新的香气扑面而来,打断了万千的疑惑。
她看着雪白的蒸汽,恍如隔世。
眼看大娘将食物打包好,她开始在湿润的衣衫里翻找钱币。
记忆回笼,万千突然怔住。
原主是逃命跑出来的,怎么可能有钱?
她尴尬地望向宴云霆。
好在他看懂了,轻咳两声后,朝小铺走来,自然地从怀里掏出银两。
“哟,姑娘。你成亲了?这是你夫君?”大娘转身去财盒里找零,嘴里也不闲着。
万千本来就紧绷,闻言更是无语得说不出话。
“大娘,你可知她的名字?”宴云霆问得自然,仿佛他也是村里的一员,正熟稔地唠着家常。
旁边的万千呼吸都要停了。
“哟,我哪知道?”大娘将铜板递给他,“大家都当街坊邻里两三年了,脸认熟就够了。”
“也是,那我们先走了。”
万千拿过白米糕,像提线木偶一般跟在宴云霆身后。
天空渐明,挑着早菜前来售卖的村民越来越多,偏偏宴云霆还悠哉地逛着。
万千从路中穿过,越来越多的菜贩将她认出,有卖桃胶的、青菜的、生板栗的,都是一些她爱吃的食物。
他们热络地拉着万千闲聊,问:怎么半个月没看到你出门了?
万千不知如何回答,只能扯远话题,让大家尽量不要注意到她的变化。
如她所愿,众人只是对她向来消瘦的身体表达关心,有几个心肠好的邻里还给她送了几把新鲜的蔬菜。
一切都在证明,万千只是一个三年前来到村里的凄惨孤女,还常常收到邻里恩惠。
万千心里不是没有怀疑。
但村民们的表情太真实,他们在真心实意地为再次遇见她感到高兴。
走着走着,万千的身份倒是坐实了,命也保住了,但她的心情却莫名沉重起来。
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只有怕她挨饿受冻的父母。
他们从什么时候开始准备这个身份的呢?
万千记忆里的在李家的日子总是悠哉温馨的,父亲母亲是在何时发现自己深陷危局,无力逃脱的呢?
是一家人赏雪烹茶的时候,还是初春踏青的时候?
身在其中的她,怎么一点都没有察觉……
万千想象不出他们在以什么心情,为女儿准备这样一个自由、温暖、唯独没有他们的未来。
她被错位时空传递而来的爱打了个措手不及。
“你不吃吗?”
“什么?”万千怔愣地看着宴云霆。
她顺着宴云霆的目光往下看,看到了手上还残留一点余温的白米糕。
万千拿起来咬了一口,是粮食的清甜味,可大早上就那么硬吃,多少有点噎得慌。
没吃几口她就被呛住了,忍不住弯腰咳嗽起来。
一时间,万千都分不清,眼里的泪是哭的还是呛的。
许是身体到了极限,在直起腰时,她眼前一片漆黑,本以为只是短暂的低血糖,没想到直接晕了过去。
梦境中,万千看见离开的母亲,她双眼红肿,语气却决然坚定,“蘩蘩,记住了,你爹爹没有害过任何人,他对得起我们母女,也对得起百姓,更对得起国家。还有,爹爹和娘都很爱你。”
“不要走,”万千下意识说,并试图牵起母亲的手。
手上传来粗糙的质感,她竟真的抓住了。
热泪再次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