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傍晚,姜和就着将沉的天色回到公寓。
进了门,玄关朝里望一片昏暗。
他以为许之蘅在卧室里,穿过长廊去了客厅。
客厅里很暗,夕阳的余晖朦朦胧胧透过落地窗照进室内,只有一点点。
许之蘅缩在沙发里,遥控器握在手上,来来回回的换台。
她似乎是在发呆,并没有听见他回来的动静。
姜和脚步顿住,伫候在原地静静看着她。
她侧对着他,背着暗沉的天光,看不清表情,像黑色的剪影。
看了少时,姜和探手点亮了灯。
“怎么不开灯?”他边问着,走到茶几边弯腰将手中拎着的袋子搁在上面。
突如其来的光有点刺眼,许之蘅不由眯了眯眼睛。
“看电视睡着了,刚醒不久。”她的声音有一点点沙哑。
“晚饭吃了么?”
许之蘅摇了下头,“不怎么饿。”
随即,她的目光落在茶几上——
那是个颜色素淡的米色纸袋,上面正中印着一家糕点店的LOGO。
姜和说:“我看你最近没什么胃口的样子,今儿听李漾说这家店的点心做的不错,回来路上刚好顺路就去买了点。”
“你尝尝看,看看有没有喜欢吃的。”说完,姜和转身朝主卧走去,“我先洗个澡。”
许之蘅的目光移到了他的背影上。
等他走到卧室门口时,她出声叫住了他:“姜和。”
姜和停步,回过头来:“嗯?”
“我有话跟你说。”
姜和踱到她身边,垂头看她:“怎么了?”
许之蘅稍稍昂起头望着他,像是有话要说,却又只是咽了咽嗓子。
姜和笑了下,抬手摸了摸她的左脸。
“脸色这么难看,哪儿不舒服?”
许之蘅缓缓把他的手拿下去,看了他一会儿,还是鼓起勇气说:“姜和,我们就到这里吧。”
姜和嘴角的笑瞬间凝住。
有那么两秒钟,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保持着似笑非笑的神情,沉默着用目光去询问她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许之蘅不说话,她的脸上只有一种平静的淡漠。
一时间,姜和甚至都来不及生气,心里只有一种荒唐的状况外的茫然。
他们互相对望着,彼此都在沉默。
姜和松垮的站姿变得笔直,甚至有一点僵硬。
过了片刻,他俯视着许之蘅,嘴角的笑带着讥刺。
他问她:“我有没有说过,再说这种话就打断你的腿?”
“说过的。”
“那我在三亚同你说的话你忘了?”姜和的笑渐渐淡了。
“……我记得。”许之蘅答得有点艰难。
她当然记得。
那时候在三亚——
他说,许之蘅你是我的人。
他还说,哪怕是到地狱去,我也是要拖你一起的。
姜和默了下,声音又凉又淡:“那你现在这样是在搞什么?”
“……”许之蘅缄口不答。
“说话。”
许之蘅眼皮低垂,看着茶几上精美的糕点袋子,依旧一声不吭。
姜和欺身压近她,掐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同自己对视,“哑了?”
他的手劲儿很大,许之蘅被他捏得皮骨都痛,却没有挣扎。
从前她是怵过怕过姜和生气的模样的,可此刻她望着他那双风雨欲来的眼,却不再觉得凛然。
她的心房好像被风暴肆虐过一般,情绪都被卷掠而去,只留下了空空的一个壳子。
她笔直地迎视他,尽量用一种平和的口吻开口道:“你不是订婚了吗?”
这句话像惊雷砸了过来,令姜和猝不及防。
他身形陡然一僵,要说的话全都哑了火,理直气壮的怒意倏然泯散蒸发了。
突然间,他有点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姜和别开目光,喉头一滚,问:“谁告诉你的。”
“这重要吗?”
姜和骤然松手,哑然着点烟闷头抽着,好半晌没动静。
抽到第三根时,他开口说:“所以呢?”
“所以我们就到这里吧。”
姜和吐了口烟,微漠问道:“我们之间要不要结束,什么时候轮到你说的算了?”
许之蘅静了静,“我跟你时就问过你的。”
又是这句话,又是这句话——
姜和顿觉怒气填胸,猛吸了口烟却还是无法疏平。
他怫然道:“是我待你太好你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