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蒙一片,天机疑惑站在迷雾中,伸手不见五指。走了许久,仍是白茫茫一片。终于前方出现一抹亮光,天机毫不犹豫迈开步伐向亮处走去——
灯火通明,一堵筑在水上的白墙,约两米高,上覆黑瓦,墙头砌成高低起伏的波浪状,正中一个月洞红漆大门虚掩着,有琴音和着曲声隐约传来,门上黑色匾额上书“风庭”两个烫金大字。
想推开大门,却惊讶发现自己的手穿透了门,紧接着身体也穿门而入。
“小太子,这可玩不得。”循声望去,天机吃惊,这不是蛊王吗?
蛊王抱起爬在地上玩着蛊虫的一岁大的娃娃,“大哥,你这娃娃可真是胆大包天,未来的万蛊之王都敢玩。”
“虫虫虫……”被抱起的娃娃咿咿呀呀伸着手还想去玩地上的蛊虫,被一个英气男人接过抱在怀里,“天儿,不得胡闹。”
脸上一阵湿润,天机呆呆抬手摸了摸脸,泪水,是哭了吗……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这个英气男人,他不由自主就流下了眼泪。
“这便是小弟最终的万蛊之王幼体?”英气男人诧异看着蛊王递过来给他看的小黑虫。
“大哥可别小瞧了它,”蛊王扬眉,“它可是从十万蛊虫中杀出来的,集合了其他蛊虫的毒性,加上我日夜喂养的心头血,再过九九八十一天,便会彻底成为万蛊之体,可号令天下蛊虫。”
“心头血?”英气男人皱眉。
“大哥不必担心,”蛊王拍拍胸口,“只不过它是由我的血养成,这虫儿养成之时,便与我性命相连了,不能脱离我这养蛊之体。”见仍不安分的娃娃,失笑道:“小太子如此喜欢它,待我魂归大地时便将它赠与太子吧,可保太子万毒不侵,万蛊不惧。”
这时英气男人怀中的娃娃抬眸看向天机的位置,惊得天机倒退两步,这娃娃竟也是银眸。蛊王和英气男人动作暂停在原处,娃娃从英气男人怀中跳下来,一眨眼间化作十七少年模样,一模一样的容貌让天机瞪大了眼。
两个皆穿月色衣袍,一样的脸上带着不同的神色,一个带着震惊恐惧,一个带着邪恶冷笑。
那少年指了指蛊王,邪恶笑道:“还算你有点良心。只不过,做错了事,就要受到惩罚——”利爪伸向蛊王……
天机瞳孔大睁,冷汗浸湿衣袍。是梦吗……
“天机,你怎么样了?”巫真之关切的声音将天机拉回现实,萧冽也是担忧看着他。
天机依稀间记得昏迷前一个黑影贴到他额头,伸手摸摸额头,光滑平整,逍遥子画下的‘保命护身灵符’突然显露出纹路,闪了闪。胸口一阵异样,天机疑惑解开衣袍,萧冽巫真之二人脸颊稍红微微别过脸。
在心口处,一个凸起的黑点。
“这是什么?!”巫真之大惊,“那个该死的老毒物!”
天机不悦撇了他一眼,不做声。
眼尖的萧冽捕捉到天机不悦的一眼,“天机,你昏迷前苗青喊着这是万蛊之王,可是很危险?”
天机摸摸黑点,温顺没有异动,摇了摇头,“不知道。”
“可能解?”巫真之紧张问道。
“我不会。”天机无所谓摊摊手,仿佛这中蛊的不是自己,“天意自有安排。”
唯恐异变突生,天机等人启程回京。
天机懒懒靠着软底,惋惜道:“真是可惜。”与游钦初逢之日他稍稍看了下他的面相,人面桃花,正是红鸾星动。“真是好奇……一个尸体会倾心于何人,诶,搞不好也是尸体……”天机想着想着笑出了声。
萧冽挑挑眉,“尸体?我看游钦明明是个活人啊。”
“非也非也。”天机轻笑。巫真之也指了指自己的异瞳,“确实是尸体,我看不到他的生气。”阴阳眼能看清世间万物本质果然不假,人皮灯笼,人肉菜肴,他一眼就能看穿。
“可惜了,看不出游钦命定者会是谁。”天机摇头叹气,早知道应该悄悄跟上去。
“你怎么不算算你自己,整天算别人。”巫真之翻了个白眼,“还有心思笑,你还中着蛊呢。”
“死不了就成了。”天机倒是无所谓摊手,“小爷我也很想替自己算上一卦啊,虽然道爷我通晓六爻,四柱,梅花,紫薇,奇门,六壬,风水,却无法预测自己。如果预测出来了,命局也会即刻发生改变,白忙活一场。命越算越薄,搞不好还会把自己赔进去。”手里把玩着铜币,“而且这命可没那么好算,帝运之人、修道之人、天定之人,算此三者的命途,若是道行不到家,必受天谴而死。所以小爷才十分拒绝为萧兄算上一卦啊。”
萧冽回想起那恐怖的雷劫一阵后怕。
天机叹了口气,“凡事皆有因果,今世乘吉避凶,泄露天机,孽障过多,定是折寿短命。只好替人解灾祸,积阴德,为求下世福寿。”
“天机,我……”萧冽愧疚垂眼不敢看天机,巫真之则神色莫名看着他。
“哈。”天机大笑,“萧冽,你还真信啊。”拍拍呆住的萧冽的肩,“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