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覆灭,天下四分,北安、东篱、西蜀、南疆。四国均有奇人异士,北安苗疆,东篱囚龙,西蜀赶尸,南疆活佛。而四国中间则是万丈雪山仙山。
“听闻天机门观人面能测人心,看天象能揣天意,传言诚不欺我。”红轿中走下一红衣男子,面色死白,长发如墨散落在红衣上,只稍微用一条红带把前面的头发束在脑后,腰间挂着一只铃铛,全身散发着跟尸体一样冰冷的气质。如利刀雕刻而成的立体五官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薄薄的嘴唇好看的勾起,深邃得看不到底的眼睛微眯看着天机。
“小爷我倒是听说无论如何高明的赶尸人,可是有三种尸体是不能赶的,”天机挑挑眉,指着跟在红轿旁一具‘烧焦’的尸体,“一为罪孽深重雷击火烧之尸,此为天意之举,不可违之。”指着另一具老年尸体,“二为病死之尸,此为阎王判官所为,命数已到,不可召回。”又指着地上身亡的苗成,“三为自愿而亡,此为魂魄转世,不可擅为。现在游公子是要表演第三个不可为吗?”天机期待看着他。
游钦低笑,踢踢苗成的头,“蠢货,还不起来。”苗成身体一阵颤抖,歪歪斜斜站起来,低头垂眼老实站在红轿旁。“我道是怎么会有不听我控制的尸体,原来是苗疆的蛊。”解下腰间的铃铛,“铛!铛!铛!”脆响在院中回声,惊起一片鸟群,镇上开始躁动起来。“这镇上的尸体我就带走了。”
“有劳。”天机饶有趣味看着他。
“诶你别看我,”游钦摆手掩面,“我还想有点小秘密,你一算我可成透明人了。”转身走回红轿,“走了。”孩童得令扛起红轿,咿咿呀呀唱着:杳杳飞花,散落天涯,让那些白骨 别忘了回家……
“这天下,竟还有如此奇人。”萧冽唏嘘。
“水深着呢,”天机轻笑,“天下如棋局,”上下抛着铜币,最后一下紧握在手,“而我,控局。”嘴边带着睥睨天下自信的笑。
萧冽一阵恍惚,眼前自信洋溢的笑脸与记忆中的那张脸再次重叠在一起。
骑上马,回头看着城门上那‘灯笼镇’三个大字,天机嗤笑,“灯笼镇?我看是人间牢笼吧。”扬鞭策马而去。
苗疆领地就在灯笼镇附近,不一会就到达了。
“天机,这是丞相时琂之子时幽。”萧冽指着身穿铠甲肩上还立着大雕手抱着长枪的英气男子介绍道。“见过太子,道长。”时幽作揖,“苗疆其他余孽均斩除,只剩圣女和蛊王收押在车牢中。”士兵将车牢拉了过来,苗青的怒骂声远远传来:“你们这些卑鄙小人!算什么英雄好汉!”天机笑嘻嘻走上前打招呼,“好久不见。”
“又是你这臭道士!是不是你给他们出的主意!卑鄙无耻!”苗青咬牙切齿。
萧冽好奇看向天机,暗上前做解释:“潜伏在苗疆中的卧底将先生研制的毒撒入他们的饮水中,苗疆人虽擅毒,但要研究出解药还要一段时间。加上有先生绘制的避毒符,碾碎融入水中给将士们饮下,可短时间内万毒不侵,苗疆的毒阵不攻而破。而擅长御蛊的圣女和蛊王……”
“就得到道长的特殊对待了。”时幽插话道,“不得不说,可真绝了。”
“圣女苗青即使中了毒,仍能以笛音御万虫,所以先生说了,先把她的破笛子折了。”
“……”萧冽:我怎么感觉暗被带坏了。
“而蛊王能以咒御蛊,则以圣女做要挟,逼他自己割舌。”
“真毒。”巫真之默默抱紧自己手臂,生怕某一天就被天机挖眼割舌悄无声息弄死了。
“毒吗?小爷都没下重手。”天机挑眉。
这时关押着蛊王的车紧随苗青后被推了上了,原本垂着头的蛊王听到这声音猛地抬头,虽然天机带着‘云绕’,但就凭下半张脸,就让蛊王满脸惊恐,想说话又说不了,只能发出啊啊声。“老实点!”侍卫一鞭狠狠抽到蛊王脸上,“不准打我爹!”苗青见状怒吼。
这半张脸虽与记忆中有些差入,但这身气质是骗不了人的……蛊王浑身颤抖,眼泪纵横。
天机上前几步,“这位前辈,好生面熟。”
“苗岚!你疯了吗!我早就说过萧凌不是好人!你偏不听要嫁给他!如今他要起兵造反,你竟然还要我帮他!纪风当我做兄弟手足,你这样做将我置于何地!你——”
苗岚执意握着匕首抵着自己喉咙,“哥,我知道你宠我,你若不答应我,我就死给你看。”
“糊涂!”蛊王低骂,“你这是何苦!”
“哥,你想想其儿!他还那么小!你忍心见他一辈子坐在轮椅上当个废人吗?”苗岚哭喊着,“只要你帮我,我做了皇后,我就能带着其儿去寻仙山,求逍遥子出手救救其儿!”
“你——”
“哥,你若是不肯帮我,我今天就死在你面前——”
蛊王最终答应苗岚帮助萧凌,给纪风下了蛊……
“啊——”蛊王头不停撞着车牢,报应,这都是报应啊……
天机皱眉,想掐指一算,巫真之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