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让孩子们休息休息吧,我应该要走访许多人,此事就此定下,书院里少了人气就要韩兄多多照看了。”
“职责所在,无需过多谈论。”
韩非墨摆手笑道,他起身走到床铺边上的书柜前,取出一本厚厚的书籍回到座位上,这回他表情大有变化,显得兴奋,“这本是我修写出来的三国故事,可合李兄心意。”
李幼白稍微愣了下,这小子整日忙于书院的事,居然还有心思抽出空来去钻研三国,本来她只当是故事讲给孩子们听的,结果韩非墨却先迷上了。
也难怪,此类讲述天下局势,英雄辈出的话本演绎,当今朝代根本没人会写,也根本没有人能够写出来,更别提故事内气势恢宏的时代背景。
现如今,三国故事已经成为不少文人与江湖游子酒楼茶馆闲余饭后的最好谈资,热度几乎能够与北方战事相提并论了。
“实不相瞒,与孩子们讲述本是游戏之举...”
李幼白看了韩非墨改写的三国开头,她上辈子看过两版,一是白话文耳熟能详,二就是比较绕口的原版,她对整体情节仍算了解。
光是看韩非墨写的开头,她心中就有些不知所措,人与人果然有很大差别,但也不是韩非墨不行,而是本身故事是别人的,修写出来,始终没有别人的味道也很正常。
韩非墨时刻留意着李兄的表情,见到对方先是说一句,随后脸色稍有尴尬,便知自己写的不行,有点失落,想了想,叹了口气明说道:“就算李兄不说,我也知道这个名叫三国的故事并非一朝一夕所想,而且深度恐怕不止街面上流传的那般庸俗,李兄为附和孩童倒是费劲了不少心思。”
“呵,所以才是游戏之举。”
李幼白放下书,她抚摸着书册的封皮,来自于前世的文学名著她是很喜爱的,若不是有着各种各样上辈子的记忆,那她就几乎要被如今时代同化了。
抬起眸子细细打量了韩非墨一眼,注意到对方眼底的疲惫,便指点说:“三国故不是一个人的故事,而是一个天下的故事,韩兄,可明悟了?”
“全天下...”
韩非墨如获珍宝认真揣摩许久,李幼白饮着茶水,也不催促,静静等待,良久,韩非墨若有所悟眼中明亮,狠狠拍了下自己的大腿,连连点头说:“是我庸俗了,怪不得总感觉与李兄简述都有如此差别,原来问题出在此处!”
“我是不知,韩兄为何对这故事如此执着。”李幼白奇怪发问。
韩非墨笑了声,这一声笑里李幼白听出了落寞,那是种独身一人生活的孤寂与时间下堆砌出来的愁绪,她很是理解。
“此间书院虽是苏家创办,然则我观苏家人其实并未多加上心,以前李兄说过,都是为了迎合拉拢其他商贾家族而已...”
韩非墨不敢对别人说,唯独面对李幼白时,他能肯定对方不是那种心思狭窄,没有度量的人,直白的讲出来是毫不避讳的。
“如今我算是了然一人,有时候会想,读书是为了什么,天下文人士子,将考取功名视为成功,我小时候都曾这样想,认为是件值得骄傲自豪的事,不过与李兄相处下来,听闻与见识,加上自己这些年的经历,却是让我心中的认知动摇了。”
韩非墨说完后见到李幼白听得认真,不好意思的笑笑,给自己添了杯茶水,饮上一口才继续道:“我辈读书人,究竟为了什么而读书,若是以求取功名,争夺权势,赚取钱财,我不认为庸俗,但他们若是自称文人,自称自己是读书人,我则很不认可。
都是一己私利,生意罢了,读书从古至今不说高雅,亦是极其难得与承载着先人智慧的恢弘大事,何时变得如此,如此的...哎。”
韩非墨说到最后重重叹息,过了会,他深吸口气沉声道:“这本名叫三国的故事除了我喜欢,更多的我想让它成为象征,让别人记住我们南湖书院,实话说,李兄,你是不是想开办新学?”
“...”
李幼白微微眯起眼,心中思虑韩非墨已经被法家收买的可能,稍加细想排除这个可能后,她点头承认。
亲眼看到李兄点头,自己又猜到对方心思,韩非墨很是高兴,同时,眼中燃起星火,郑重道:“若是如此,书院今后定不能与商贾世家有所牵扯了,苏家老爷子身体欠佳,今后书院何去何从难以言说,倒是要自己找出一条路子来,长久开办下去,需要耗费的银两该要不少,不是每个人都能看得起书的。
这本书,我想写出后寻书斋重新落墨印刷一番,定要比外头说书人口述的好上十倍不止,更远的以后,书院要是能开办出来,借着此书,便可将新学扬名天下,而我们眼下这批学子,若是加以传授教导,日后未必不能成为我们的帮手。”
李幼白眉头微蹙,抬手制止了韩非墨的想法,“韩兄,此事不可操之过急,暂且如此吧。”
韩非墨刚说得激动,一不留神,意识过来的时候的确发现自己有操之过急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