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病人的脑干异常活跃,这样的特征是清醒的过来的先兆。
医生还说,情况似乎还稍微有那么一些棘手,需要多加刺激才能帮助病人更快好转。
至于这个刺激......医生并没有说明要用哪种方法,只留下一句:记得常来看看他,有助于恢复。
宴清:......我觉得我不需要刺激。
池舜华:不你需要。
谢谢,已经够刺激了。
而楚风吟得知了宴清的情况已经开始好转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火速跑回家,把关在地牢的池舜华给放了。
宴清:狗男男。
此时的宴清躺在床上百无聊赖,房间内冷冷清清,他脑子里突然想起了临走时楚风吟对自己说的话。
“阿厌,你昏迷了这么久终于恢复了意识,我真是好高兴。我这就把池舜华那个小崽子压过来,让他好好给你赔罪。阿厌,你等我。”
“你这是想弄死我。”
宴清干躺在床上,这次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楚风吟了。
也不知道是楚风吟低估了池舜华对他的杀心,还是对自己的保护过于自信。他就不怕池舜华知道自己已经有好转后再想办法对自己下手吗?
时间过了很久。
天色将晚,宴清抱着刚穿越过来一身的疲惫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在梦中,属于这具身体原主的记忆一点点传来。
“沈叔叔,晚上好。”
恐惧夹杂着不甘的情绪溢满胸腔,他看见那个拥有着天使面容的少年一步步逼近自己。少年笑容如阳光般温暖,眼底却隐藏着嗜血的杀意。
“沈叔叔还不知道这场刺杀是我亲手为您准备的吧。任务失败身亡,是杀手生涯中每个人都必须有的觉悟,也是我送给你最得体的死亡方式。”
“池舜华你真的敢!你就不怕事情败露后阿楚会怎么......”
“嘘。”
宴清看到少年逼近自己,将食指覆在了自己的唇上,那柔腻的触感令他忍不住浑身战栗,不知这感觉是来自自己,还是沈之厌。
“我最讨厌你这样叫他。沈叔叔,你明明知道他喜欢你的吧。”
“你突然问这个干嘛。”
他清清楚楚的感受到,沈之厌的眼神在躲闪,不敢正面与面前的人对视。
“你利用他对你的爱,暗中犯下的那些肮脏勾当人尽皆知,只有他看不见。”
池舜华顿了顿,提起楚风吟,他的神色突然变得悲伤,那双眼里夹杂着病态的恨意,和扭曲的爱。
“或者是看见了也装作若无其事。”
他隐藏住了情绪,甜腻腻的微笑道:“像你这样的人,死一千次都不足以补偿你犯下的罪孽。”
用最无辜的面容说出最狠的话,宴清此刻才真实的意识到这个书中心思最深沉的男主有多可怕。
凌厉的风刮过耳边,沈之厌的身体从高楼坠下,他拼命挥手想要抓住什么,最终却以最狼狈的姿态倒在了地上。
直到最后,那双眼睛都在不敢置信的圆睁着。
巨大的不甘心和恨意在心中翻腾,已经分不清究竟是原主沈之厌还是自己的了。
宴清拼命挣扎,想象中的巨痛并没有传来,再次睁开眼时,天花板刺眼的灯光一如既往的闪得他浑身不舒服。
身上布满了冷汗,风阵阵吹过有一些凉。
四周入眼依旧是熟悉的医院,熟悉的病床。无处不在的事实也提醒着他,现在的他已经穿越了,这个世界上没有宴清,只有沈之厌。
这就是沈之厌记忆的最后一刻吗?
远处,阴暗的地牢里,身材单薄的少年蹲坐在角落。他的身上大大小小伤痕密布,白衣已被染成血红。从始至终,都咬着牙一声不吭。
铁门被打开的声音响起,池舜华立刻抬起了头,他的眼中充满了希冀。看到来人时,那张脸上终于出现了久违的笑容。
此时的楚风吟像是迎着光而来,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下一秒撕心裂肺的疼痛却突然传来。
“父,亲......”
手腕被狠狠的拽住。新伤结合着旧伤,被这剧烈的动作一带,又隐隐的渗出血迹。
池舜华失力的整个人跌进楚风吟怀中,面色发白却倔强的不喊一声疼。他像是注意不到疼痛般,撑起笑容,小心翼翼问道:“你终于肯来看我了吗?”
“闭嘴,你不配再叫我一声父亲。”
楚风吟看到这样可怜兮兮的池舜华眼底终究是闪过一丝动容。
他偏过头去隐住自己的心疼,不再去看那张脸,或许是,不敢看。
“不要。”
池舜华脱力的整个人靠在楚风吟怀中,不死心的贴近他,忍不住蹭了蹭。
“父亲,我好疼,你为什么要让他们这样对我。”
楚风吟像是被烫到般松开了抓住他的那只手,慌乱的推开了他。
他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