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乔老爷点头,就能直接交换的。
这个头,他点不点?
……
当天中午的时候,临安府司狱隗顺召集整个大狱所有人员,召开了大会。
狱卒中,紧急提拔了一个代理司狱以及左右押司,还有一批牢头儿。
因为,隗司狱要带着罗押司、白押司,以及他们用惯了的一批人前往都察院。
临安狱要比都察院司狱厅规模大的多,所以狱卒更多。隗顺只是按照都察狱司狱厅的人员规模,从中挑选了一批人随他走马上任。
留下来的人里边紧急提拔起来的,自然也是他看重的人。
都察院司狱厅的那些人都是被“发配”过来的,还想继续占个管理职位,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白歌白押司有个好听的名字,却是个膀大腰圆,满脸横肉的女子,但她此刻笑的真像一朵花儿。
这才帮杨佥宪照顾了几天他的女人,咱就被调去都察院司狱厅了。
都察院司狱厅活少,环境好,待遇高,看管的全都是官。
那些犯官的家人,只为了里边的人能关照一下,用来打点的东西都丰厚的很。
杨佥宪他是有恩真报啊。
……
杨沅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人,通常官员不会轻易放下身价跟一些小吏们较劲,嫌丢人,但杨沅不嫌。
他有仇也是真报。
郑公虔自缢后,杨沅立刻就去找朱倬,要求马上对都察院司狱厅来个大换血。
朱倬不能不答应,再有人泄露消息怎么办?再有人内外勾结怎么办?
既然有人愿意较这个劲,连抽调人员的问题都解决好了,他只需点个头,为什么不点头?
于是,整个都察院司狱厅,一天之内换了个遍。
对杨沅的攻击,也像他撤换司狱厅一般迅速。
都察院衙门口儿,闻讯赶来的郑制诰家人披麻带孝,捧着灵位,抬着棺材,号啕大哭。
很快,他们又找来一批吹鼓手,在都察院门口吹吹打打起来。
接着,吏部便有官告院郑公虔的一群部属,慷慨激昂地跑到都察院门口为他喊冤。
他们还挑起了“状元红,鹤顶红,毒人毒心,杨家恶虎”的长幡。
其他官署的人从门前经过时都不免为之侧目,更有许多百姓围观。
一群披麻戴孝、嚎啕大哭的人,总是会本能地让人觉得,他们一定是受了冤屈的弱者。
尤其是他们之中还有老人、妇人和孩子,这种感觉就会尤其的强烈。
所以围观百姓指指点点,杨沅的风评也受到了影响。
签押房里,萧毅然紧张地道:“佥宪,你要冷静。虽然其中必然有鬼,可人毕竟死了。人家占了这个理儿。
此时此刻,我们要想平息事端,只能示之以柔。佥宪,你不要出面了,下官去安抚他们,好言劝他们回去,先把事态平息下来再说。”
卢承泽反驳道:“人还没审呢,还不清楚他罪责轻重,这就死了?而且,官告院无论如何,在吏部也不算紧要的司署吧?可好,偏偏死了的就是这么个并非紧要的官。”
卢承泽冷笑连连:“这人明摆着被人做了祭品了,他能被人蛊惑自尽,必然也是有极大把柄在别人手里。
佥宪,我去吧,他的家人要闹,也该去吏部闹,我把其中利害剖析清楚,让他们狗咬狗去,全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萧毅然怒道:“你就不要火上浇油了。郑公虔肯去死,把柄固然有的,人家也必然许了他难以拒绝的条件。他的家人就算事前不知情,现在也该知道了。
他们肯让郑公虔白死一场,弄一个鸡飞蛋打?我们现在要息事宁人,只能退让一步,不然于佥宪的清誉影响太大了。我们退一步,也不是不查了,再徐徐图之便是。”
杨沅缓缓道:“他们想要的,不就是这个结果吗?”
一直沉默不语的于泽平长长吸了口气,脸色凝重地站了出来:“我来顶!就说西院羁押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