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陶先是把脸贴在了王书尧胸膛前,感觉到对方微微起伏的胸口,温暖的温度,他自己先忍不住红了脸,却仍然紧闭双眼假装昏迷。
王书尧嘴角微微抽搐,他打听到的情报吴陶是个很内向文静的哥儿,做过最出格的事便是心悦表哥杨枝庆,但两人并未跨过界限,反倒是让堂哥吴俊有机可乘抢走了杨枝庆。
可眼前这个如此主动的吴陶是怎么回事,他全身上下哪里还有一丁点身为哥儿的矜持,莫非吴陶和杨枝庆私底下也是这般不堪!
王书尧瞬间觉得调查情报有误,那么他还要按原计划继续吗?
就在王书尧犹豫不决之际,茅草屋的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陈糯仿若神明般逆光登场,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陈糯看见吴陶双颊红润地瘫在王书尧怀里,而王书尧正眼神凶狠地瞪着“昏迷不醒”的吴陶。
“桃子怎么了?”陈糯担忧地冲过去问。
他身后王子诚缓步走进茅草屋,迅速不着痕迹地和王书尧交换了一个眼色。
王书尧立刻恢复最初冷漠平静的神色,淡淡道:“曲少爷,请先帮忙解开绳子。”
陈糯扶吴陶坐起来,摸了摸他的额头,惊道:“好烫,桃子是不是发烧了?”
王子诚帮两人解开绳子,道:“公子可有何处不妥?”
“无碍,先回去吧。”王书尧揉了揉被绑得通红的手腕,淡淡瞥了一眼仍在装昏的吴陶,起身便走。
吴陶忍了会儿没忍住,假装才苏醒过来的样子,迷糊地看着陈糯,“小淮,我这是怎么了?”
“呼,没事了,我们先回文兴酒楼。”
路上陈糯和吴陶坐在同一辆马车里,王书尧和王子诚则坐另一辆马车。
陈糯问吴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是被谁抓来的?”
吴陶露出一脸迷惑,摇摇头道:“我也不知,我昨晚走在路上突然被人捂住嘴然后就晕了,醒来时就在这里了。”
陈糯皱眉,回忆刚才到这里时附近竟然连一个看守的人都没有,仿佛提早得到消息先一步逃之夭夭似的,陈糯想起王书尧母亲和吴陶姑姑之间的纠葛,小声道:“桃子,你小心点,我怀疑王书尧故意接近你,也不知道是什么目的。”
吴陶眨眨眼,却是开心地问:“真的吗?你的意思是王公子是有目的而故意接近我的?会是什么目的呢?”
“总之,你小心些,尽量不要和王书尧独处。”
“小淮,你说王公子会不会有点喜欢我呢?”吴陶拉着陈糯的手,欣喜而紧张地问。
陈糯无语,翻了个白眼道:“不可能,你们才认识多久啊?”
另一辆马车里,王书尧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子诚,你跟大哥打听到的消息可信吗?确定吴陶和那个杨枝庆没有逾矩?”
王子诚郑重点头道:“公子放心,那位公主最是要脸面的人,若吴少爷已非完璧,恐怕第一个要他命的便是那位。”
王书尧疲累地靠在马车里的软垫上,想起方才吴陶往自己怀里钻的模样,莫名就觉得一阵烦躁,他以为这是因为讨厌和陌生人接触而导致,冷冷道:“再去调查一次,如果他不干净,我宁可不要。”
王子诚劝道:“少爷,现在只有这个办法能为您祛毒,睿少爷还在家中等您平安回去呢。”
“咳咳咳,我就不信,除了他,没别的办法可以祛毒。”
陈糯和吴陶回到文兴酒楼,其他人也正在焦急地等待着。
王子诚扶着王书尧跟在后面,吴陶回过头,发现王书尧的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担心地询问道:“王公子可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请大夫来瞧瞧?”
“多谢吴少爷关心,公子这次出门有一位随行大夫,这就请他为公子瞧瞧,吴少爷不必担心。”
吴陶目送王书尧上楼,心里顿时感觉空落落的,从刚才开始,王书尧一眼也没看他,这不禁令他有些伤心。
陈糯拍了拍在发愣的吴陶,道:“桃子,先让大夫给你检查下,你这要是受惊生病可没法跟我们继续赶路了。”
“嗯……”
吴陶心不在焉地回房,陈糯他们几个热心地帮忙照顾,大家决定休息两天后继续赶路,却没想到吴陶突然病了,而且病来如山倒,额头烫得吓人,整个人都陷入了半昏迷状态。
“秦大夫,桃子他怎么突然病了?”陈糯想到古代是连发烧都能死人的,顿时紧张不已。
随行而来的秦大夫是一位退休的老太医,他医术精湛,慢悠悠摸着白胡须道:“吴少爷这是郁结于心,加之昨夜受了凉,这才昏迷不醒。”
“嗯,您赶紧开药,麻烦秦大夫了。”
秦大夫写好了药方子,紫鸢赶紧遣人去抓药,陈糯却忽然对紫鸢道:“紫鸢,你去拿坛子酒来,你们两个丫头,去抬一桶热水来,哎,死马当活马医了。”
三个丫头不明所以地躬身退下去办事,翠萍疑惑地问:“少爷,您这是要做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