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顾靖淮轻手轻脚得下床去做饭,等做好了饭回来叫了一声:“阿荀。”
顾靖淮把手里装着野菜粥的碗放到床边的桌子上,见唐荀没有丝毫要起来的迹象,便到床前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入手一片滚烫,顾靖淮吓了一跳,他是真的没想起来唐荀比他身子弱,连忙冲出家门去请村头的王大夫。
王平正在家里吃着饭,顾靖淮在院子外面扯着嗓子嚎:“王大夫,我媳妇儿发热了。”
王平忙放下碗背了医药箱跟着顾靖淮往家走,路上王平问:“你媳妇儿晌午落了水,你没有给他喝碗姜汤吗。”
顾靖淮一拍脑袋道:“我不知道啊。”
两个人到了家,王平放下医药箱给唐荀诊了脉,然后从药箱里拿出退热的草药交给顾靖淮道:“拿这个煮一碗水给你媳妇儿喝了,再捂着发发汗,明早就好了。”
顾靖淮没接草药,而是从床底下掏出了剩下的那几个铜板递给王平,王平却摆摆手把草药塞到顾靖淮手里道:“不要了,你存钱不容易,也就一颗草药,当我给你俩的新婚礼物吧。”
王平走后,顾靖淮去厨房煮了水来喂给唐荀。
苦涩的水进入嘴里,唐荀咳了两声睁开了眼睛,顾靖淮见人醒了,用袖子给唐荀擦了擦嘴角沾的药汁。
“阿荀,这是退热药,喝了就好了,乖啊。”
喝完药,顾靖淮端起那碗凉到温度适宜的粥喂给唐荀。
唐荀喝了粥,躺在床上看顾靖淮吃饭,等顾靖淮吃完了他才道:“淮哥,我想上茅房。”
顾靖淮被唐荀一声淮哥叫得心猿意马,连人带被子一起裹着抱起来,走到院子那块已经荒了的菜地上替唐荀扶好了鸟道:“就在这尿吧。”
被人像给孩子把尿那样抱着还扶着鸟,唐荀怎么都觉得羞耻,紧张得半晌都没尿出来。
身后不远处,起夜的李大山没想到还有这等艳福,但人被高大的顾靖淮挡着,他只能看到一截白皙的小腿,和那只玲珑玉足。
李大山看得心痒无此,又往前走了几步想看多一点,却不小心踩断了一截枯树枝,李大山吓得立马就跑,生怕被顾靖淮发现了给逮着打一顿。
顾靖淮忙用被子把人盖严实了,回头看了看只能看到一个男人慌忙逃跑的背影。
“阿荀,你快尿,有人来了。”顾靖淮催促道。
看来明日得弄个尿桶了,不然他媳妇儿撒个尿都不安全。
唐荀淅淅沥沥得尿完了,顾靖淮把人重新抱到了床上,拿被子盖好,自己则转身出了房门打了一盆冷水。
顾靖淮带着一身凉气回了屋,唐荀因为发热难受已经睡着了,他没有立马进被子里,怕冰着唐荀,等身体渐渐温热的时候才钻进被窝里抱着唐荀睡觉。
翌日醒来,顾靖淮已经不在了,床头放了一身顾靖淮的衣服,他拿起来穿上,卷了卷过长的裤腿和袖子,才趿拉着鞋走出去。
春日的早晨还有些凉,隔壁的李家媳妇儿端着一盆水浇在自家院子的菜地里,见唐荀才起来忍不住酸道:“呦,才起来啊,果然是跟了个好夫君,家里穷得没粮,都不用早起做饭。”
唐荀回了刘金花一个白眼:“说什么呢你,自己嫁了个懒汉过得不幸福就见不得别人好啊!”
刘金花把手里的盆子往地上一撂掐腰对着唐荀骂道:“老娘说的不是事实,你家男人就是穷得饭都吃不起,等他快饿死了说不定就把你提脚卖了换钱!”
唐荀也呛声道:“等你家夫君快饿死了,把你卖了换钱都没人要!”
唐荀这就是变相得嘲讽刘金花又丑又胖,气得刘金花撸起袖子要过来打他,还没等她跨过篱笆,李大山便呵斥道:“死婆娘,你干什么呢!大清早就听见你咧咧个没完!”
刘金花讪讪得收回了抬起的脚道:“那什么,我先下地干活儿了。”
刘金花说完逃也似的跑了,长年的欺压让她怕李大山怕得紧。
唐荀刚要钻进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身后李大山跨过篱笆就来到了唐荀身后,他道:“顾家夫郎,没吃饭呢吧,要不要去我家吃点儿。”
嘴里说着话,眼睛却盯着唐荀白皙的脖颈咽口水,唐荀吓了一跳,转身说道:“你到我家院子里来干啥,谁要吃你家的饭啊!”
宽大的领子露出唐荀一小片白的晃眼的胸膛,李大山直勾勾得盯着那里,喉结滚动,他突然抓着唐荀的胳膊道:“顾靖淮那么穷,你跟着他有什么好日子过,不如跟着我,我保你冷不着饿不着。”
唐荀吓了一跳,扬起手,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李大山脸皮厚,被打一巴掌也没留下什么印子。
但被一个小夫郎打了,李大山还是生气,气急败坏得抓着唐荀就回了一巴掌。
“你他娘的,跟李文峰钻小树林的时候咋没见你这么烈,还敢打老子,老子今天就干烂你,看看他顾靖淮还要不要你这个破鞋!”
说完就拽着唐荀往屋里去,唐荀大病初愈再加上没吃早饭,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