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惯了,位高权重,话语权极大,习惯了属下的恭顺听话,没人敢拂逆他,也没人敢挑战他的权威。只是二人初识,他算收敛了一点强硬的脾性,虽然这对林子苏已经是不可承受之重。
十 几分钟后,大奔将林子苏送至旅馆,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周瑁远似乎有些疲惫,所以一直在假寐,林子苏则靠着车窗,望了一路的城市夜景。
周瑁远睁开眼睛,摁下自动升降的车窗,略作环视,也没看到酒店的招牌,反倒是一派老破旧的景象,他很是质疑:“是这里?”林子苏嗯了一声。
“哪个酒店?”周瑁远仍然不可置信。
“不是酒店,是家庭旅馆。你看不见,它在地下室。”林子苏边说话边准备开门,可是第一次坐这么豪华的车子,完全找不到开门的把手,一时狼狈不堪。
周瑁远俯身过来帮她开,本来和他独处狭小的车厢——虽然感觉这豪华座驾比寻常轿车空间大了几倍,但此刻却令林子苏感到无比逼仄,周身都弥漫着窒息和紧张,他骤然俯身过来,那缕摄人的男人香,几乎令她晕厥,为了避免和他身体发生碰触,她只得缩紧了四肢,身体僵直地靠在椅背上,尽量和他有一息空间留白,饶是这样,还是免不得面贴面眼对眼,林子苏的紧张和羞色,都被他尽收眼底。
周瑁远微微一笑,些许犹豫后,还是开了门,林子苏几乎是冲下来的,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后,微微欠身,道了声“谢谢远先生”,周瑁远沉默不言,只微微颔了下首,林子苏这才转身离开,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的周瑁远叫了声“林子苏”,林子苏莫名感到紧张,回头疑惑地看向他,他却不知何时下了车,正长身玉立在车门前,道:“跟我回酒店吧。”
林子苏吓得心头小兔乱撞,赶紧慌忙后退,一边连连摆手,一边忙不迭地说“不用”“不用”,惊慌失措中,险些被绊倒,唯恐他又像刚才那样独断乾坤,竟是一口气跑进了巷道深处的那家地下旅馆。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昏暗的灯光深处,周瑁远这才讪讪上了车,上车后,也没让立即开车,只大开窗户,夜色包裹着他的脸色,他直直地盯着林子苏消失的方向,目光冷峻,若有所思。
“走!”周瑁远命令道,似乎已有主意,随即窗户摇起。
话说林子苏直到躺在了床上,才发觉,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自己像被施了魔咒一样,思想和意志被封印,对他竟是开诚布公,毫无隐瞒,完全丧失了防备和警觉,全然忘记了他是个双面人。不仅如此,整个过程,基本上都是他在问,自己在说,而一旦涉及他的私密,却是惜字如金,要么一言带过,要么转移话题,以至于相处了一个晚上,对他还是一无所获,甚至连他怎么会在上京大学都没搞清楚,而他已经对自己不动声色地盘根问底,已然了解得一清二楚。可见传言一点不虚,他对自己的隐私相当慎重,绝无例外。
在这样的大佬面前,自己既无处遁形,也很难藏着掖着,小白鼠一只,怎么能抗衡得了?此前一度自以为是的轻蔑和嘲弄,如今看来都肤浅至极,幼稚至极。连跟他平等对话都根本不可能,他能屈尊和你相处一个晚上,便已是天大的恩惠了,哪还有资格去嘲笑这个如神祇一般的大人物?哎,怎么办?希望不会和他再见面……林子苏胡乱想着,早就人困马乏的她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中午,林子苏又收到周瑁远的电话,约她在学校饭堂吃午餐。有了昨晚他的酒店之邀,林子苏就有了戒备心,也不敢再造次,还是乖乖赴约,她打定主意——多吃饭少说话,然后多听他说。
但她的愿望落空了,因为周瑁远总能找到话题让她开口说话,结果就是,还是她说得最多,而周瑁远仍然是铁桶一般绝缘和他一切有关的话题。
餐将结束时,周瑁远突然说:“小丫头,晚上跟我一起回常青吧!”
“啊!?”林子苏惊讶地张大了嘴,她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可也不敢直接拒绝,只得找借口——也确实是事实,“我已经订了晚上的火车票了。”
“这不是问题,我给你报销!”周瑁远盯着她。
她没答,还紧咬嘴唇,脑子在飞速转动,希望可以找到更好的理由拒绝。
周瑁远沉闷地嗯了一声,捏着下巴,有些不耐烦,但还是想等到她主动开口,见她咬完嘴唇,连喝了两杯水……没有借口可找,看来只能开诚布公,看吧,还是要坦诚:“我没有理由让您报销火车票,如果和您一起坐飞机回去,第一我买不起机票,第二我也不能接受您出钱,无功不受禄;第三这也不符合公司的规定。所以,总裁,对不起,我不能和您一起回去。”
这次周瑁远竟没生气,见她如此严肃,不禁笑了,道:“我给你一个理由!”
“什么?”林子苏看向他。
“来给我做——,商务女伴。嗯,就是帮我处理一些上京的事务。”周瑁远盯着她,黑眸子里隐藏着些许的玩味和期待,“嗯,就相当于助理的工作,只是会比助理更私密。”
林子苏正在喝水,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