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断线风筝般抛飞出去的邓元重，狂喷一口鲜血，狠狠砸落在地面上。
他身体失血过多，加上头颅的外伤，导致大脑缺氧，在这重击之下，直接昏死过去。
“邓元重，邓元重竟是败了？”
“哪怕练成八臂金刚，突破了武者，依旧没能在叶亭序手中取胜……这简直不可置信。”
“我有无数个瞬间，觉得他们要两败俱伤，可最终还要由叶亭序赢了下来，他太顽强了，也太强了。”
学员、老师们震撼看着那场中央站立的染血身影。
严格来说，现在的叶亭序看上去也有些凄惨，可是亲眼目睹刚才那一战的他们，心中只是感到敬重。
这是一场学员间的比试，但绝不仅仅是一场学员间的比试。
他们拥有着战士的技艺，也拥有着战士的品格，就近在眼前发生着。
那份浓郁的血腥气尚且在鼻尖萦绕，却让很多学员们清楚地意识到，和他们之间所存在的差距。
这份差距，和天赋无关。
“叶亭序……”付言欢怔怔望着那道满是鲜血的身影，心里升起异样的情绪，曾经相处的点点滴滴，宛如翻开的纪念册，在脑海中不断浮现。
他们曾经一起吹过夏天的晚风，也曾在漫天的飞雪下携手，在厚重的雪地里留下脚印，在那个青涩的年纪，他也曾用那双清澈的眼睛良久地注视自己，盛满了年少的欢喜。
那时候，自己应该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他吧。
仿佛他多偏头看自己一眼，她都会感受到快乐。
可是——
脑海中少年的身影渐渐消散，他的身姿变得更加英挺高大，相貌变得更加清隽疏朗，气质变得更加意气轩昂，唯有那双眼睛，沉静如秋夜的湖面。
“我，我到底都做了什么……”付言欢的身躯微微颤抖，俏脸都有些苍白。
她可以将责任推到父母的告诫上，可以将责任推到朋友的劝导上，但她很清楚，那毫无意义。
真正推开他的，是她自己。
年轻的她，抱着自以为是的选择，切割开他们的世界，践踏了她的珍宝。
……
沈鹤走到邓元重面前，将治疗药剂直接灌进他的嘴里。
没过一会，邓元重就缓缓睁开双眼。
沈鹤道：“你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但是最好暂时还是修养两天，这两天的训练不必参加。”
“你刚凝练出内息，只能称得上准武者，要等身体内储存的内息更多，通过武道协会的武者考核，才能称得上真正的武者。”
“是，教官。”邓元重微微点头。
他缓缓站起身，郑重看向叶亭序：“这次我输了，但是我们的较量还没有结束，等你成为武者，我会再挑战你。”
说完后，邓元重就转身离开。
“我看你的状态还挺好。”沈鹤走到叶亭序身旁，递过去一支治疗药剂，“这种程度的实战，你竟然没受什么伤，倒是厉害。”
别人或许看得不是特别清楚，但是他们的战斗细节，一丝一毫都没能逃过沈鹤的眼睛。
叶亭序表面上同样凄惨，但实际上都是一些皮外伤，不像邓元重，头部、内脏都有所损伤。
“他是疯的，我又不是。”叶亭序笑了笑，仰头将治疗药剂一饮而尽。
快喝吧，再迟点伤口都要痊愈了。
他确实敢疯，但并不崇尚邓元重的那种战斗风格，所有的搏杀技巧，首要目标都应当是和怪兽厮杀，这通常发生在兽潮或深入荒野两种情形。
这两种情形，和怪兽以伤换伤都会很大程度增加自身的风险！
普通的伤势还好，若是涉及内脏、骨骼和大脑，一般的治疗药剂可没办法迅速治愈，所以在战斗的时候有必要尽量保全自己。
当然。
初入战场就被怪兽的恐怖震慑住的武者也有不少，相比他们，邓元重的战斗风格无疑要更加可靠。
一般来说，如果长时间没有上战场勇气的武者，就算天赋再好，也无法得到大量资源培养，而是会被劝诫转型不需要经历生死搏杀的科研领域行业。
通过研究成果赚取金钱或资源，虽然效率相对低的多，但胜在安全稳定。
……
接下来的格斗测试，沈鹤没有让叶亭序继续参加，而是直接给了他a级的待遇。
a级待遇每个月的免费配额是三万地球币，比之前多了整整一万。
对于邓元重、萧朝新之类的富家子弟自然无所谓，但是叶亭序的经济情况并不宽裕，这已经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除此之外。
他再次被召唤到了校长办公室。
姚朝武、崔宏他们还在反复观看叶亭序和邓元重的战斗录像，仿佛能从里面有什么灵丹妙药，值得细细品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