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冷漠的她开始转身。
那日薛桐走进诊室,心理医生见她难得穿了一件白色衬衣,脸上露出点笑容。他说:“好久没见你,怎么有空来找我。”
“特意过来跟你告别。”薛桐没坐下。
她着急要走。
医生点头,“去哪?”
“去找她。”薛桐说。
“这事好突然,你状态刚恢复,我们不是没制定——”
“我很久之前就做好了决定。”薛桐说的很坚决,仿佛一种全新的紧身面貌,给人一种要纵身一跃的感觉,“从….她离开我时就做好了这个决定,所以我才会主动找你帮我,我现在很好,这还要多谢你,”
医生看了一眼头上的表,如今早上八点。
“什么时候走?”
“今日离港。”
那日离港。
是认识她以后第二次离港,飞机目的地是北京,那晚遇到了大风,飞机为了赶首都会议没敢停港,冲入了厚积云,天上不见星星,它们被光海隐去,模糊的云层消弭了她与上海的距离感,上空升起巨大的梯形夕阳,是个栈道,薛桐一步一个脚印开始往上走。
她没觉得那是离港。
渡人容器已空杯。
她在人海中出走了万里,如今正在回家。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完结了大喊!
番外要先写案子。
番外不知道要写多少。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加漠公路,陆诗邈一个人开了12个小时。
这条路笔直,极少有冻土沉降,她们沿着大兴安岭奔驰,沿路是大片大片的白桦林和落叶松,天是深蓝色,但被地上厚雪映的蒙蒙灰,美的要命。
薛桐一路不说话,这几天行程里都很沉默。
到漠河境内,车子开过额木尔河,山路沿河开始左拐右转,导航提醒她们正进入原生湿地,周围车辆变得多起来,好多游客在栈道眺望山峦叠翠。
这是黑龙江上支,河面铺着一层纯白色的厚冰,除了人,没什么生物,陆诗邈没停直接奔着漠河市区开去。
“到最北端了。”
下了收费站的进入漠河市区,陆诗邈把车往酒店开,停好车晚上十点半。沿路走走停停特别累,拿房卡进房间快速洗漱准备睡觉。
拿到房卡,陆诗邈特意和秦生换了房间。
大床房,被子里。
陆诗邈平躺着,薛桐手搭在她肩膀边,她回头看了一眼,“冷吗?”
“不冷。”
薛桐说话轻柔,被埋没在夜海里。
“要我抱你吗?”
陆诗邈向人伸出一只胳膊。
薛桐挪了下位置,头搁在她臂弯里枕着,手揪着陆诗邈的秋衣,漠河的风比加格达奇的还大,在窗外呜个没完,显得被子里更暖和了。陆诗邈翻了个身,彻底将薛桐抱在怀里。
“在想什么?”
进入加格达奇后,薛桐就格外沉默,对着窗外的风景一盯就是几个小时,姿势都不会变换,等到陆诗邈到服务区加油,薛桐会下车活动一下身体,随后又窝成一团。不管她和秦生聊什么,薛桐都不参与。
“不知道,发呆。”薛桐回答。
被子里陷入一阵沉默。
她们今天没拉窗帘,屋檐上能看到雪,对面街道上有小镇霓虹,五颜六色灯牌像是那天接机时陆诗邈为香港警队举着那个。店铺照片上面写着:最北奶茶店、最北老北京布鞋、最北ktv,好似店铺加个最北游客们就能多注意两眼。
手机响了,是科室的铃声。
陆诗邈不敢不接电话。
“小陆,1225盗窃案卷你锁哪了?”
现在十二点半。
陆诗邈挠挠头,警惕性很强,“你这么晚找卷宗干嘛?”
“我想看撬压痕,我手上到个案,感觉是同一个人干的,我拍你看下啊。”
手机屏发出微弱的光亮,薛桐仰头瞧着陆诗邈的眼睛。她最近总爱发呆,不是思考,只是大脑悬置,她难得给自己做减法题,一切都透明起来,她用指尖摸起陆诗邈正说话的下巴。
陆诗邈感受到了她的手指尖,侧脸笑,回过头听见同事说话又严肃起来。端起手机,讲原则地背身回避薛桐,手指放在屏幕上放大,对比。
薛桐不满陆诗邈背身的动作,她用手勒着她的脖子,逼人把身子转回来。
陆诗邈只好平躺回身,把手机背对薛桐。
薛桐满意,手重新摸在她下巴,鼻尖和耳根上。
“现场脚印是不是只有轮廓状啊。”
陆诗邈来东北几天,口音就开始有点串味,怪她总想逗薛桐,模仿口音现在改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