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确实很自私,我也是第一次做我,我想好好做我自己。”
陆诗邈说的那样坚决,“如果你想我了给我打电话,我还是会陪你去吃你最爱的日料,照顾好自己。”
她说了两遍如果爸爸想她该怎么办,但最后却没等陆元回应就转身走了。
一步比一步跨的大。
每个家庭都是三代人的复制,陆诗邈在这刻又不想和薛桐生小孩了,她没有勇气去面对复制不好的局面,她怕自己会变成陆元这样,总有不可满足、索求无度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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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桐回香港后,每日会在微信和陆诗邈通话几分钟,但唯独生日当天,她的主动通话请求被陆诗邈以有事要忙不便接电,给拒绝了。
当晚她收到秦生的微信,说陆诗邈把大g开回了天海。
薛桐在微信上想探问几句,但陆诗邈只说一切正常,让她放心处理事情。
一切正常,就是不正常。
于是14号当晚薛桐就急忙返沪了,压着点去接人下班。
陆诗邈走出刑技大楼时,薛桐就站在车边,她今天难得穿件白色的高领线衣,贴身高领显得人纤细,纯白像天使降临,好显眼。
陆诗邈只是停顿两秒,随后便开始朝人狂奔。
薛桐见她跑的好快,赶紧伸出胳膊准备迎接,她甚至预测到扑进怀里的力度,会把她撞到车上,于是退了一步贴紧车身,以防两人受伤。
“你怎么回来都不跟我打招呼?”
陆诗邈呼哧喘着,熊抱住薛桐,勾住脖子不够,又勾住肩膀。
她的一句回来,把香港和上海的距离拉的好近。仿佛两人隔的不是七小时动车,也不是三小时飞机,只是楼上楼下倒垃圾的距离,过闸口被分开的距离,一个脚步就能跟上的拐角距离。
薛桐不觉得辛苦,只觉得着被人勒紧时心情很好,填满了她多天的想念。
她轻拍人背,“这不是来和你打招呼了吗?”
“我很想你。”陆诗邈正在用薛桐的味道做疗愈,她的神经需要放松。
“我也是。”
薛桐摸摸她头发,看着周围来往的人,伸出手把陆诗邈侧脸给挡住,“下班了,人好多都看着呢。”
“你光挡我的脸有什么用?警队就我一个人留这样的头发。”
“是,说得对。”薛桐放下手,安静地搂住她的腰,也箍紧。
“他们爱看就看吧。“陆诗邈坦然道。
薛桐任由对方抱着,但最后还是觉得有些不妥,抱着人转了个身,用身高和车身将人夹在中间,隔离路人目光。
“生日那天,你把车还回去了?”薛桐亲亲她的耳朵。
“嗯。”
陆诗邈,“和邱雯彻底闹掰了。”
“不是说——”
“你不许说我了!”陆诗邈伸手捂住薛桐的嘴巴,“她在我生日当天领了个男人回来让我相亲,你说不过分吗?”
薛桐皱紧眉,明显不悦。
只是她说不出过分二字,毕竟邱雯急跳墙的行为,她确实能够理解。
“妈妈和你说什么了?”
“赶我离开家呗。”
薛桐能感受出陆诗邈说这句话时,肩膀在自然垂落,疲惫又无可奈何。她不知道对方在生日当天经历了什么,不敢随意安慰。
“我们或许等不到社会承认我们的爱,但我认为可以等到爸妈的承认,总会有这么一天的,我们等得起的对吗?”
陆诗邈没在等回答,她只是在安慰自己。
“嗯。”薛桐还是回应了她。
人的沟通是延滞的,它带着点残响,就像西洋参,是多年后才会有人记起它的作用。只是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不一,产生同频震动,靠的是不断测试和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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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桐收到邱雯的微信,是在生日闹剧过后的第四天。
「周末有时间见一面」
「您定时间和地点。」
薛桐这事没告诉陆诗邈,她最近很忙,听说手头的案子又了眉目,为了微量物证天天往实验室跑,过两天还有可能出差去外省。
见邱雯的事,只会让人心头添堵,而并非会带来什么正向意义,多此一举的事,薛桐从来不干。
周六上海下雨。
听说这周下完雨冷空气就要来了,薛桐下车时是秦生为她打着伞。没什么特意的打扮,就是普通黑线衣。
今天她主打就是一个真诚路线。
邱雯约在新天地附近的茶室,薛桐被服务人员带着走进包间时,秦生站在门外尊敬地帮人把包收走。
茶室高档,包间外是日本园林设计,雨点落在黑松,水珠晶莹剔透地半挂半落,从茶室窗台看去,美得突如其来,只可惜她们不是来赏雨。
薛桐一步步走到邱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