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厉风行的很。
在他的判断里,族中真正的高层也是顺水推舟,借这一件事儿好好观察一下各支脉的掌控力和行动力。谁整合最快,谁表态最早,绝对关系到以后在族中的前途。
在同一时间,一辆宝车在一片竹林前稳稳当当停下,一名身披宫裙的秀丽少妇用手卷起珠帘,看了一眼,然后翩然而出,看上去很是轻盈。
环顾四下,郁郁葱葱的竹色半掩一条僻静的山路,越往里,碧绿越浓,到最后,几乎要涌出来,一种盎然的生机弥漫,让人一闻,再是焦躁的心情都能安抚下来。
扶了扶垂在一侧的玉珠,宫裙少妇微微吸一口气,她一手提裙,脚下绽放灵光,如宝莲托举,沿着山路,穿过一片碧绿几乎凝成水色的竹林,来到后面。
她马上看到一位儒雅的中年人正负手而立,身前的竹几上,一放香炉,一置玉盒,还有两只拖着三五尺长尾翼的白鸟剔着翎羽。
“大兄。”
宫裙少妇轻步上前,招呼一下。
“三妹来了。”
儒雅的中年人笑了笑,面上云淡风轻,看上去并没有被族内的暗流涌动所惊。
“大兄。”宫裙少妇黛眉蹙起,长长的睫毛如翠羽一样抖动不停,好听的声音中掩不住的担忧,道:“现在族长和族老倾向很明显了。” ??
虽没明说,但族长和多数族老的倾向已非常明显,不管老君观,还是斗母宫和太白剑派,果断倒向真一宗。凡是各支脉的有心人,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其他支脉或许立刻响应号召,进行支持,趁机从中获益,但对他们这一支来讲,就极其艰难。
他们这一支最出名的天才周落云在一届惊辰法会上出人意料地进入了斗母宫,并且在这一上玄门中如鱼得水,高歌猛进,但个人境界修为一步一个台阶,地位也稳扎稳打,不断上升,得到斗母宫不少厉害人物的看重和支持。他们这一支也通过周落云,和斗母宫不断互动,相互往来。这些年已经和斗母宫深度绑定,一定程度上休戚相关。
这样的局面下,强行切割的话,太过痛苦。但不切割,不表态,那就逆族中大局,下场恐怕不会太好。
儒雅的中年人可是周落云的父亲,也是他们这一脉的主事人,必须直面这样的两难局面。
儒雅中年人声音稳稳的,听不出任何的起伏波澜,道:“我已经找过族长,表达了我们这一支脉的选择,支持家族投向真一宗。”
“什么?”
宫裙少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前的大兄这么坚决,要舍弃最出色的儿子,以及支脉中已经成型的利益?
“就这样。”
儒雅中年人笑了笑,他心中有数,不管怎么想怎么做,至少明面上他必须如此。
议事大厅里。
周弥山这一位大修士端坐在正中央,他背后一面屏风,横有三五丈,上绘神人之相,乘宝辇,脚下虎豹,千乘万骑簇拥之下,钟鼓大作,把四下都染上一层淡金。
他手持一封玉册,打开之后,里面飞出一排排的文字,自上而下,排列组合,隐隐的,能够看到一枚枚的印章,盖在上面,非常正式。
这一枚印章,代表着每一支脉的意志,尘埃落定。
此时此刻,已经有不少印章由虚化实,亮了起来,看上去耀眼夺目,灿然生辉。
“看来都是明眼人啊。”
周弥山看着玉册中的景象,这次过去没多久,族中不少支脉已经表态,在诸玄门的投票中清一色地投给了真一宗,没有意外。
大殿中唯一的那一位女性修士余发垂在一侧,坠着一枚明珠,冷色映入眸中,晶莹森冷,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道:“是吗?”
其他人听了,没有说话,明显对现在的出奇地一致不相信。
真说起来,衡南周氏立族上千年,通过惊辰法会这样正式的法会被玄门收到门下也好,或者各种形式的联姻也罢,和这一片区域的不少玄门有着千丝万缕藕断丝连的关系。
反倒是真一宗由于不是这一片区域的传统势力,也就是自从周青在真一宗崭露头角后,衡南周氏才和真一宗有了联系,根基尚浅。
虽然现在根据形势来看,真一宗成为首选,但以前的关系和利益岂能如此轻易地割舍掉?
周弥山也心知肚明,他眸子上泛起一种奇异的光,看向族地中那一道冲霄而起的玄气,不可思议的斑斓鼎沸,浩瀚的力量弥漫过来,充斥所有,目所见,耳所闻,俱是威严和力量,那一种恢宏大气,镇压所有。
稍一沉吟,这一位衡南周氏的大修士把玉册合拢,开口道:“不可能所有的事情都由我们完成,周青既然想把我们衡南周氏纳入真一宗的势力范围内,一些事情,还需要他来收尾。”
殿中的那一位女修士听了,微微一怔,想了想,反应过来,微微点头。
在衡南周氏,即使有的支脉暗地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