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这就像是人的本性。
总是会想抓住救命稻草。
不管这根稻草是不是真的能救命，反正你淹溺在水里，手跟前就只有这么一根狗尾巴草，抓住它，可能会死，不抓它，一定会死。
宋昭礼话落，见廖北眼神闪烁，知道他这是妥协了，用手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拍。
廖北咬牙切齿，“如果这次还不成功，我就弄死你。”
宋昭礼，“越王勾践破吴归，付出，就一定会有回报。”
廖北，“……”
片刻后，宋昭礼直起身子走到邹柏跟前蹙眉开口，“老邹，你认识医生多，老廖的事，就靠你了。”
邹柏闻言，脸色跟洒了颜料的画布似的，“老廖，真的……不行？”
宋昭礼，“嗯。”
邹柏，“看着不像啊。”
宋昭礼似笑非笑说，“这事你去哪儿看？”
邹柏点头，“这倒是。”
宋昭礼和邹柏的对话声不算高也不算低，坐在沙发上的纪璇和伍姝听得一清二楚。
纪璇神情无恙，老实说，心里不信。
但伍姝就不一样了，她是真信，而且还是深信不疑。
倒不是伍姝蠢，主要是之前的事历历在目，铺垫了太多。
伍姝用手肘戳了下纪璇，小声开口，“真是没想到，廖北居然这么可怜。”
纪璇说，“最近你有刷短视频吗？”
伍姝微愣，不明白纪璇在说什么，但还是顺着她的话说，“没刷，我最近哪有时间啊，你不知道，我为了躲廖北，工作都黄了，我这两天正忙着找工作呢。”
纪璇点点头，“最近短视频里特别流行一句话。”
伍姝配合问，“什么话？”
纪璇道，“别心疼男人，你会变得不幸。”
伍姝，“……”
过了几秒，伍姝又凑到纪璇跟前说，“可我还是觉得廖北可怜，你说他长得那么帅，而且家庭背景还是那样，怎么就……”
说着说着，伍姝一惊一乍猛地拍了下纪璇的腿。
纪璇被她拍得生疼，身子瞬间就绷紧了。
下一秒，伍姝压低声音说，“我忽然有些明白廖北为什么追着我不放了，他大概是想拿我当他的遮羞布，你想啊，他都这么大年龄了，周围还那么多莺莺燕燕的，他却半点不为所动，旁人肯定会多想……”
纪璇沉默。
伍姝思维发散，继续道，“而且我听说像他们这种商人经常会出入一些会所，你想嘛，他出入会所，那些想巴结他的人势必会给他安排女人，他如果有女朋友，还能说女朋友管得严，他没女朋友……”..
伍姝说着，没继续往后说，眨着眼，递给纪璇一记‘你懂吧’的眼神。
纪璇，“……”
伍姝说了这么一连串，见纪璇始终不接话，嘀咕道，“你怎么不吭声？”
到底是自己闺蜜，纪璇用话点她，“我还是觉得凡事不能只看表面。”
纪璇把话都说到了这份上，伍姝脑回路清奇，“你是觉得廖北不可怜？”
纪璇，“我没说。”
伍姝叹口气说，“哎，我懂你的意思，你是觉得他有权有势，这点小毛病不算什么，可你有没有想过，对于一个男人而言，这个毛病，比让他们没权没势还难受。”
纪璇扶额，“伍姝……”
纪璇话刚开了个头，躺在病床上的廖北出声打断了她的话，“纪璇。”
纪璇闻言掀眼皮朝廖北看过去。
廖北薄唇动了动说，“到你报恩的时候了。”
纪璇秒懂，“……”
廖北又道，“我是真心的，你相信我，如果……嗯……不愿意，我也一定不会勉强，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试试。”
纪璇默声。
从病房出来时，伍姝挽着纪璇的手走在前面。
伍姝一脸纠结，许久，小声问纪璇，“廖北刚刚在病房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觉得他好像对你……”
伍姝话说至半截，纪璇偏过头看她，“你打住。”
伍姝，“……”
纪璇，“闺蜜一场，友情提示，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你千万别同情心泛滥，要直视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感受。”
伍姝，“嗯？”
纪璇说，“我只能点到为止。”
走出医院，纪璇目送伍姝开车离开，掏出手机找到陈沐的联系方式，给她发了一条信息：你现在有时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