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不过快了。”
“带走之前让他跟冯栎见一面吧,以后再见估计得等庭审了。”
“行。”张越泽伸手按住电梯向下的按钮。
门缓慢打开,陈苏突然顿住脚步:“我想去看看孩子。”
因为是早产儿得待在保温箱,不方便近距离接触,陈苏只能透过玻璃望着床上瘦瘦小小的小家伙,目光怜悯。
“媳妇儿,你要是喜欢,要不我们……”张越泽揽住陈苏肩膀小心提议。
陈苏摇摇头道:“算了,赵瑞的父母不是过来了吗,他们会照顾好的。”何况他也不想养这个孩子,不是不喜欢,而是怕迁怒,毕竟冯栎和赵瑞做的事,没那么容易让人释怀,他最多最多只会让张越泽稍微关照一下这孩子。
“那别看了,皱巴巴的一点都不可爱,回家吧。”张越泽嫌弃道。
陈苏好笑地拍了张越泽一巴掌,无语道:“刚出生的小孩都这样,你也是这么过来的。”
张越泽撇嘴,拉着陈苏快步离开。
医院这地方就是让人喜欢不起来,即使有生但也掩盖不住死的阴霾,但就算再讨厌,也无法避免不靠近。
出来再进去,不过只过了一个黑夜,换了个环境但消毒水的味道依然刺鼻,带着腐朽的味道,令人浑身不适。
陈苏的父亲已经从ICU转到了普通病房,但还在昏迷中,不知何时能醒。母亲苏倚云一直在旁照顾,整个人憔悴了一圈。
“妈,已经请了看护照顾,我先送你回家休息吧,别把身体熬坏了。爸一时半会还醒不来,我们明天再过来。”
苏倚云没再坚持,在陈苏的劝说下站起身,看了眼一旁站得笔直的张越泽,眼神不似从前那么冰冷不屑了,但也没多说什么。
陈苏不奢求母亲态度马上转变,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至少没赶人。
张越泽跟在身后乖得不行,尽力表现得让自己丈母娘满意。
晚上吃完饭,苏倚云早早睡下了,等陈苏洗完澡回房时,张越泽已经把他卧室角角落落都摸了个遍。
“快睡觉吧,有什么好看的,以后多的是机会。”陈苏躺在床上无奈道。
“等会。”张越泽在房间来回转悠,不怪他这么激动,这可是他第一次真正在陈苏家留宿,简直看什么都新鲜。
半个小时过去了,还不见人上床,陈苏索性关了灯。
张越泽“诶”了一声,转身扑到床上,压得陈苏惊叫出声,反应过来立马捂住自己嘴,小声气恼道:“发什么疯,快起来!”
“媳妇儿,你家房子隔音不。”
“不知道,没试过。”陈苏随即警惕道:“你要干嘛?我妈就在隔壁!”
张越泽嘿嘿笑着掀开被窝钻进去,将陈苏整个人压得动弹不得,然后堵住对方的嘴含糊道:“那别叫出来就是了。”
结束之后已经到了后半夜,陈苏半死不活地趴在张越泽身上,等待余韵退却,拿回身体的控制权。
“你说,他们会判几年。”陈苏突然开口,嗓子暗哑,声音有气无力。
“不清楚,年后才开庭,到时候就知道了。”张越泽懒懒道。
“你没干涉吗?”
“没有,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吧。”
陈苏知道张越泽算是留情了,不然按以前的性格绝对不会轻易放过那两人,但好歹共事多年,又看在孩子的份上,到底没做绝。但网开一面不代表不怨不恨不失望,毕竟被信任的人这样算计,心里多少是难受的。
不过,张越泽不说,陈苏也不会挑明,只能暗戳戳安慰安慰自己alpha。
抬起头,亲了张越泽一口,他转移话题道:“方文酌妹妹的手术是不是也安排在年后?等回去以后我们去看看那小姑娘吧,听徐秘书说状态不是很好,估计被吓着了。”
“好,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等过完年吧,我想多陪陪他们。”陈苏撑着下巴,用手指点着嘴唇道:“公司要是有事,你就先回去,留在这你也不自在。”
“没事,你陪他们,我陪着你。”张越泽抓起陈苏的手:“不能让你隔我太远,不然我总放不下心。哎,媳妇儿,你说我是不是病了,就是电视里常说的那什么“PDST”。”
陈苏轻笑一声,有些理解张越泽的心情,因为他也一样,只要看到对方握尖锐的东西就害怕。可能张越泽手掌上的伤很快就能好,不会留下太明显的痕迹,但疤痕却永远的刻在了他心上,时间都消磨不掉。
回想这一年多以来经历的事,陈苏总觉得像场闹剧,他和张越泽都是强行被拉入的受害者,被迫演到结局,身心俱疲,伤痕累累,除了不可控的愤怒,就是对人性的失望和悲观。
但好在,爱情治愈了他们。
虽然整个过程中充斥着欺骗与隐瞒,怀疑与不信任,但两人都扛住了考验,自此无论有何风浪都不足为惧,他们还有漫长的此后经年。
忆起年少时相遇,一眼钟情,陈苏无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