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赵瑞并没有急着走,他靠在车边抽烟,透过烟雾眺望远方,入目皆是冬日最萧条的景象。
手机开机以后,无数的短信和未接来电蹦出屏幕,震得他指尖发麻。
输入密码,点开熟悉的对话框,刷屏的内容让他微微一愣,没等往上翻完,屏幕突兀显示来电,是冯栎。
赵瑞丢掉手中烟蒂,吐出最后一口闷在口腔发涩的烟雾,拇指按了接通,耳边很快传来冯栎冷肃的声音,像含了一块冰。
“你在哪儿?”
“在公司,等会就回来。”赵瑞尽量平静道。
冯栎听到回答,深吸一口气道:“你是不是把陈苏绑了!赵瑞,我怎么跟你说的,你到底有没有长脑子,还闹这么大动静。”
果然,贸然行动是要挨骂的,赵瑞心想。今天完全是临时起意,没有准备,不顾后果,不怪冯栎会生气。
按照之前的计划,绑架陈苏应该是悄无声息的进行,也压根用不着他亲自动手暴露身份,到时候把责任全推给方文酌就是了。可计划赶不上变化,且不说陈苏变得更加警惕,绑架根本无从下手,就连张越泽都开始怀疑他跟冯栎的关系,事情败露只不过是时间问题,到时候谁都脱不了干系。
不想变得被动,不想功亏一篑,只能豁出去了。
至少在被发现之前,他得帮冯栎最后一把。
赵瑞低头不语,良久道:“你别管了,如果表哥找你,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他转头望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想着方文酌也该醒了,轻笑道:“放心,事快办成了,都跟你没关系,你就好好待在家,等好消息。”
说完不等回话,干脆利落地关了机。
第一次被赵瑞挂断电话,冯栎说不上是震惊多一些,还是愤怒多一些,未尽的话梗在喉咙,憋得他火气上涌,呼吸都不畅了。细想了一遍刚刚赵瑞说的话,心中不安无限扩大,让他无法安然再躺在床上,捡回摔着一旁的手机,他喃喃道:“怎么可能跟我没关系……”
如赵瑞所料,方文酌已经醒了。
他似乎对自己被绑习以为常,但见到屋内冒出陈苏,还是吃了一惊。
“你怎么在这?”方文酌动了动身体,发现脚已经自由,他坐起身举了举双手道:“你给我绑的?”
陈苏蹲着不动,冷得不想开口,便抬手示意方文酌别过来。
躺了好几天,腿脚也不是很便,方文酌索性盖着被子靠在墙上,试图解开手上的束缚。没想到绑得倒挺紧,挣扎半天他“啧”了一声道:“陈苏,我俩现在好歹也算是共患难,你怎么连我都不放心,我这手绑好几天,都快没知觉了。你行行好,帮我解开吧,求你了。”
不管他说什么,陈苏都不为所动,缩在角落里闭目养神。
方文酌无法,只好道:“诶,你要不要来床上暖会,天这么冷,别冻坏了,到时候你家alpha把责任算到我头上,又会把我凑一顿。”他挪动位置,空出一块地方,“我手都被你绑着了,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喏,我俩一人一头,快过来。”
陈苏浑身都僵了,膝盖以下早已没了知觉,对于方文酌的提议非常心动,但想了想还是摇头拒绝,他不能冒险。
方文酌以为陈苏对上次的事有阴影,不再相信他了,便忍住劝说,但嘴上一直没停,自言自语,问动问西,像刚恢复语言功能,势要说个没完没了。
他是莫名其妙被人掳来这鬼地方的,对方什么也不做,就把他困在这小房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好不容易遇到个熟人,恨不得把这些天的孤独、惶恐和烦躁全部通过话语发泄出来。
“你身体有没有哪里不对劲?”陈苏实在受不了,出声打断。
“什么?”方文酌停住话头感受了一下,“浑身疼算吗,上次你老公打的还没好完全,又被绑在这吃不饱穿不起的,能对劲才怪。”
难道是我多想了,那药是治病的?
陈苏疑惑道:“那他之前每天有给你打针吗?”
“操!”方文酌闻言脸色一僵,他有点知道陈苏问的不对劲是什么感觉了,赶紧道:“你别过来,躲我远点。”
陈苏连忙站起身,他看到方文酌掀开被子,裤子处鼓起大包,不由得呼吸一窒——方文酌在药物作用下发情了!
狭小的空间开始弥漫橘子味信息素,铺开盖地朝陈苏席来,带着征服和霸道的气势,砸得他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作为omega,再一次落入这种可怕的境地,依然毫无反抗的余地。
在床上挣扎地方文酌似乎嗅到了一丝香甜,他红着眼将目光锁定在陈苏身上,面目狰狞的样子,像想把他撕碎。
“你别过来!”陈苏捂住腺体,喊出最大的声音。
方文酌的表情露出一丝清明,但恐怖的热潮一阵一阵席卷他的理智,很快又将他拖入欲望的深渊。热潮滚滚,他连扯带咬地撕拉绑在手上的衬衫,想彻底挣脱束缚,扑向角落待宰的羔羊。
陈苏双手撑地喘息,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