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欢好,待热潮彻底褪去,天光已然大亮。
陈苏睡得昏沉,短时间很难苏醒,张越泽陪着多躺了一会才起身,交代李婶中午煮些清淡地汤水便去了公司。
刚进办公室,徐秘书就急急忙忙汇报道:“老板,方文酌失踪了。”
“怎么回事?看着他的人干什么吃的,一个伤残人士也能叫他跑咯?”张越泽蹙眉坐到沙发上,表情有些不满。
徐秘书缩了缩肩膀,“保镖说昨晚有人故意支开他,等他反应过来,人已经不见了,我有马上派人去找,但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行,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顺便通知各个部门负责人,今天下午的会提前到两点,谁都不能缺席。”
“好的。”
徐秘书刚走到门口,又被叫住,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悲哀地想不会要因为办事不利挨骂吧。
“你这什么表情,我有那么可怕?”
“没有。”徐秘书扯着嘴角否认,就差把怕写脸上了。
张越泽“啧”了一声,问道:“陈苏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你都跟他说了吗?”
“还没有,跟方文酌联系的人已经跑路了,暂时没查到幕后真正的人是谁,对方非常小心,没留下什么蛛丝马迹,目前也没有发现跟夫人怀疑的那两人有关。方文酌的妹妹一直被转移,要找到还需要花点时间。”
“方文酌失踪的事暂时别告诉他,其他的如实说吧。”张越泽摸着下巴沉思,“对了,你让阿杰马上去一趟B城,调查一下四月份庆功宴那晚我住的酒店监控,包括周边和其他楼层的。”
……
从会议室出来不到下午五点,张越泽签了几份重要文件便提前下班了,路上特地开车绕远去买了陈苏爱吃的糕点,回到家时发现人还在被窝里睡得人事不省。
他掀开被子的一角,将埋在里头的脑袋扒拉出来,这一摸才发觉不对劲。
被打扰到的陈苏不耐烦地躲开张越泽的手,小声哼了句“困”又转头睡着了。
“媳妇儿,你有些发热,先起来把药吃了再睡好不好。”
陈苏之前身体不好,家里有些药都常备着,张越泽量过体温后,强行将陈苏从被子里薅出来,将药连哄带骗喂下,才让人重新躺回去。
药物起效没那么快,缩回被子的陈苏又紧闭双眼陷入沉睡,他呼吸有些阻塞,嘴唇干燥起皮,即使刚被水润过,也能依稀看到开裂的痕迹,可见烧得并不轻。
张越泽蹲在床边,抚摸陈苏被冷汗沁湿的额发,心疼不已,他起身拿来用热水浸湿的毛巾给陈苏擦拭身体,又将他身上潮掉的睡衣换下,一顿弄完也把人给折腾醒了。
“几点了?”一开口嗓音低沉沙哑,陈苏咳了一声才正常些。
“六点多了。”张越泽拉开窗帘给他看外面的天色,“你都睡了一天,还困吗?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陈苏没什么胃口,但还是点了头。
张越泽下楼端了碗汤上来,陈苏喝完觉得嘴里寡淡,想再吃点什么就见张越泽从背后掏出他爱吃的桃花酥,不由眼前一亮,让因病有些苍白的脸瞬间多了份颜色。
桃花酥表皮酥脆,内陷软糯香甜,入口还有淡淡的清香,陈苏吃了两块,口中终于不再微涩泛苦。
“怎么就不吃了?”张越泽想着陈苏一天没怎么吃东西,怎么着也得再哄点,“乖,再吃一块好不好。”
最后费了老大劲才喂下半块,剩下的都进了他自己的肚子。
陈苏吃完困意又上来了,但觉得一个人睡没意思,拉着张越泽不肯松手。生病的人都容易脆弱矫情,他也不例外。
“困了就先睡吧,洗完澡我就来陪你。”张越泽俯身亲吻陈苏额头,觉得没那么烧了,将对方露在外面的手塞进被窝。
“闭上眼睛,我很快的。”他轻声道。